孙青青尤为难过,她跟黄启在一起,很大程度是被他的才华吸引,他们相识相恋,跟黄启写的这本《死亡游戏》密不可分,里面有太多她们两人的回忆,所以听完杨正说出版社都把黄启列入了禁止出版的名单里,孙青青咬牙道:“我一定要让黄启把这书给出了!”
孙青青是个固执的姑娘,杨正和柳别枝也不好劝,就说:“再多试试吧,也许有的出版社意这样的无稽之谈。”
孙青青虽然固执,但并不笨,她知道反复投稿并不会有什么用,甚至会给黄启带来不好的声誉,所以也没有投稿。她是市报的记者,总有别的法子可以想。
孙青青知道不久后著名作家胡不待会来市里签售,这两天一直在市里宣传。
胡不待是这些年风头正劲的青年作家,因五官俊美但文笔狠辣闻名于世,男女粉丝极多,不过黄启对他倒没太大感觉。
孙青青连忙通过各种关系,找到了这个作家的码,以市报社的名义与其联系,预约了下午半个小时的时间进行采访。
由于孙青青采访经验丰富,在路上就想好了采访的问题,这些问题和以往的那些没什么区别,大同小异,但这次她自己加了一些问题,需要好好问问胡不待的。
到了胡不待下榻酒店,孙青青进了待客厅,等了几分钟,终于见到胡不待过来。
虽然化了妆,但胡不待确实足够俊美,不当作家,也可以在娱乐圈当个小鲜肉了。
“你好,我是市报的记者,孙青青。”孙青青与胡不待握了握手,介绍道。
“你好。”胡不待面带微笑。
“您的书,我很多都看过,都很喜欢。”孙青青客气地说,心中却想着,自己还是更喜欢看黄启写的故事。
胡不待显然这样的话听得多,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他的性格很温和,和他的文风相去甚远。
孙青青打开录音笔,开始了自己的采访。
她轻车熟路,问的也是老生常谈的问题,诸如新书的创作初衷是什么,创作的灵感从何而来,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等等。
孙青青问得熟练,胡不待答得也熟练,显然也是被问过很多次的,千篇一律的回答。
问答了二十分钟,孙青青终于开始问自己的问题了。
“胡先生,我们知道,您现在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很多中学生都很崇拜您,甚至把您当做偶像,很多人也因为受您的影响去写作,对于这些人,您有什么想说的?”
胡不待笑了笑,说:“我也是个普通人,不要崇拜我,对于喜欢我的人,我只想说声谢谢,但对于想走写作道理的人,我有几点要说。”
“首先,写作并不像你们以为的那么简单,它更像是痛苦的分娩,要走这条道路的人做好准备。其次,我想说的是,光有一腔热情是不够的,写作,天赋是很的,要认清自己的水平,不可以眼高手低,总觉得是别人不识货,自己怀才不遇。最后,运气也是很的,遇到伯乐,需要运气,遇到喜欢自己的,也需要运气,总之,如果你真走这条道路,我只会祝你好运。”
胡不待说的很好,也很真诚,孙青青不禁忍不住说:“胡先生,我们这有一个您的,也是说受您影响,开始写作,他写了一部,投给各个出版社的编辑,可是每个人都说,写的很好,但不适合他们的出版社,遇到这样的情况,您是否可以给指条路?”
胡不待饶有兴趣地眯了眯眼,显然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比较有趣,不像之前的问题那么枯燥和生硬。
“这问题啊,分两种情况,一种是最常见的,那些编辑都在说客气话,编辑一般觉得不怎么样的,也都是这样的回复,毕竟写书不容易,没必要说得那么伤人。”
“不不。”孙青青不顾一切地打断道,“他写的很好,是真的好。”
在孙青青心里,黄启写的不比眼前这个人差分毫。
胡不待并不介意地笑笑,说:“真的写的好,不能出版也是有的,编辑说好,是出于眼光,说不能出版,是出于责任。”
“什么意思?”孙青青不解道。
“就是对出版社负责,好的东西,不一定卖钱,这么说明白吗?”胡不待意味深长地说。
孙青青若有所思,那些编辑还真是像胡不待说得一样,觉得黄启写得好,但是不能卖钱,否则如若他们觉得可以大卖的书,是不可能因为一句捕风捉影的谣言而放弃的。
“他写的很好看,怎么就断定不挣钱呢?”
胡不待很坦然地笑了,说:“他是个新人吧?”
“是的,第一次写,所以我觉得更难得,处女作能写得人都说好的,就算成名作家也没有几个吧。”孙青青颇有些喊冤似地说道。
胡不待点了点头,说:“如果我没猜错,写得是冷门吧?”
孙青青不禁对胡不待有些刮目相看了,说:“是的,灵异的,你怎么知道?”
“别忘了,我可是写侦探出道的。”胡不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