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启的母亲听她说这话,哪里还能受得了,抱着她掉起眼泪来。
“我家黄启命好,遇到你……就是命不好,出了这事。”
黄启的父亲见妻子这样说话,忍不住道:“别哭哭啼啼的了,一会说命好,一会说命不好,搭把手。”
孙青青和黄启的母亲这才止住哭,给黄启脱衣擦起身子来。
杨正在一旁也帮忙换了两盘水。
黄启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当时玻璃碎渣把他的皮肤撕裂得不成样子,现在已经是半结痂的状态,但没有结痂好,显得猩红触目,而反观孙青青,却毫无大碍。
看来当时黄启确实是死死护住了她。
本来因为孙青青策划出书才导致的出事,又因为保护她,导致黄启成了植物人,所以她才更无法释怀。
孙青青擦的很温柔,很仔细,像是怕弄疼了黄启一样。
边擦她还边倔强地说:“以前都是你给我擦脚,今天以后都我给你擦了,你赚了啊。”
说着又忍不住哭了。
杨正和黄启父母忙将她劝住,孙青青也怕引起黄启母亲的愁绪,强忍着抹掉了眼泪。
把黄启身子擦完,孙青青又给他做口腔护理,这些天她估计在家也查了不少资料,做起来倒是得心应手,杨正则只有一旁看着的份。
做完口腔护理,黄启的父母根据医生的指示,给黄启喂了些果汁。
前后忙完,差不多花了一个小时,将黄启重新放平,躺在病床上,孙青青伸了伸腰,由于长时间弯着腰,她的身子现在有些酸痛,她闭着眼睛微微昂着头,感受着身子的酸痛,像是迎接一位新朋友一样,她知道这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日后这样的酸痛将成为他们生活中最的部分。
这时候孙青青的电话响了,杨正和黄启父母见她一看脸色就变了,便知是她母亲来电。
孙青青今天在医院待的时间过久了,果然引起了她母亲的不满。
“孩子,要不你先回去吧,这里暂时也没有事了。”黄启的父亲劝道。
孙青青怕她母亲找过来,现在黄启已经出来,闹起来不好,于是收起,点了点头,柔情似水地眼眸看了看黄启,对他说:
“黄启,我走啦。”
黄启毫无反应,只有监护器滴滴滴滴的声音。
孙青青挤出一丝微笑,若无其事地说:“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她拿起手提包深吸了口气,往外走去。
和杨正等几人挥手告别,孙青青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去,医院今天的人不少,但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自的事情,孙青青走到医院大厅中央的时候,忽然发现电梯入口一阵骚动。
无数人都望了过去,孙青青放眼看去,见电梯口有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员,带着一个神情委顿的中年男子往外走。
孙青青见到那个男子时,浑身一惊,那人的样子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他就是一周以前黄启车祸的那个司机!
这些天他们都忙着看顾黄启,都没来得及管这个当时一起送进医院的司机,这两天黄启的阿姨和叔叔也都来了,为黄启的事故责任四处奔波,也找了这个司机要赔付医疗费用,只是这司机一口咬定不是自己责任,加上他自己也在住院,没有钱赔。
黄启的阿姨和叔叔没办法,只好报警。
孙青青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那司机见到孙青青,愣了一下,显然认出了她,接着煞白的脸上现出一丝喜色,说:“警察同志,她……她就是其中一个乘客,她可以作证,我没乱开啊,不是我的责任,你们应该去找汽车公司查。”
“到了警局会让你说的,之前见你也受了重伤让你在医院先治疗,现在人家家人报警,要告你,你去一趟跟人家协商好,能协商好就好,协商不好,走法律程序也是一样,不过你现在要跟我们去趟警局,做个备案。”其中一个年轻警官说道。
另一个警员看了看孙青青,问:“你当时在车上?”
“嗯。”孙青青点了点头,但眼睛一直看着那司机,希望从他神色中看出他是否说谎,她当时就在车上,确实觉得司机没有乱操作,只是一个小转弯,车子就莫名其妙地翻了。
“你怎么没事?”那警员打量了一下孙青青,皱眉道。
“我男朋友保护了我。”
“哦。”那警员神色敬然地点了下头,“你男朋友家人现在要告司机,我们带过去调解下。”
孙青青把路让开,说:“麻烦你们了。”
那警员点头示意了下,跟着后面的警员把那司机往门外带去。
那司机见孙青青没替自己说话,回头急道:“小姑娘,我没乱开啊,你知道的,你不能把责任算在我头上啊……”他被带离了一段距离,声音也随之提高了不少,“你男朋友成这样,你不能也这样不明不白吧?”
孙青青浑身一震,记者的特性一下子激发了出来,黄启不止一次地出现怪事,都有怪异,自己以前就觉得不正常,可也没深究,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