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只觉得孙青青的母亲浑身酥软，连走路都没有力气，几乎是杨正架上的警车。

路上陈婉依就把几人的车票买好了，到了车站，几人下车往车站走去。

杨正把车门关上，对牛晓灵道谢：“谢谢警官了。”

“不用，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牛晓灵望着远去的孙青青父母，犹豫了一会，说：“有件事，还是告诉你下吧。”

杨正从她语气中听出，似乎跟孙青青自杀有关，忙问：“怎么了？”

“你们找的这个孙青青，一周前，找过我。”牛晓灵看着杨正说。

“她找你做什么？”杨正不解，孙青青和她应该不认识的，孙青青和柳别枝认识那么久，从没听说过她有认识警局的人。

牛晓灵颇有意味的看着杨正，说：“和你一样，找我问她未婚夫车祸的事情。”

杨正记得自己在黄启车祸的当天找过牛晓灵，责问过她车祸的事情，没想到孙青青后来也去问过。

“我告诉她的和对你当时说的一样，所以……不需要我再跟你说一遍了吧？”牛晓灵问。

“哦，不需要了。”杨正还赶着去京都，也来不及听她细说。

“我也不知道跟她轻生有没有关系，不过这事还是告知下你们，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谢谢了，再见。”杨正说。

牛晓灵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说：“每次我们见面，好像都没好事，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再见吧。”

“可是每次说不再见，都还是会再见。”杨正苦笑道。

牛晓灵一副“也对”的样子，摇了摇头，调转车头，离去了。

杨正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和牛晓灵告别的时候，柳别枝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柳别枝见是陌生码，有些迟疑，不过还是接了起来。

“喂，哪位？”

“我是杨平。”电话那边的声音缥缈而又冷淡。

柳别枝微微一怔，没想到杨平知道自己的码，而且这时候打来，问：“你找杨正吗？我把电话给……”

“不，我找你。”杨平打断道，“阿正在你旁边吗？”

柳别枝看了看，说：“他……在远处，你找我什么事？”

“关于孙青青的事情，她最后给你打的电话，跟你说上官婉儿的事情了吧，说你们错怪了她？”

柳别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你怎么知道？”

心中突然想，难道跟孙青青最后说话的人，是杨平？

可转念一想不对，杨平在杭州，而孙青青是在京都，可是他又怎么知道孙青青对自己说过什么呢，自己可谁都没说过。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只想警告你，这件事情不要告诉阿正。”

柳别枝被孙青青突然轻生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还没来得及和杨正细说孙青青最后电话里说了什么，她也十分好奇孙青青为什么说他们错怪了上官婉儿，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可是孙青青没跟自己说明白，就选择了自杀。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柳别枝问道，语气像是哀求，她忽然觉得杨平可能知道什么。

“你们先去京都，回来找我，我要跟你谈谈。”

“你……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京都？”柳别枝说话气息都乱了，之前她只是觉得杨正的哥哥有些奇怪，但这时忽然感觉杨平变得十分恐怖。

“记住，不要告诉阿正，其他的，回来再说。”杨平重复的说了一遍后，挂了电话。

等不及柳别枝困惑，杨正已经走来，问：“谁的电话？”

柳别枝下意识地收起，说：“打……打错了。”

不知为何，她一点也不敢违背杨平的意志，准备将这事先瞒着杨正再说。

几人进了车站，匆匆上了车，一路上都无话，只有孙青青的母亲不断地抽泣。

快到站的时候，杨正联系了京都的派出所，说明了来意。

等他们下了火车，杨正电话响起，已经有京都的民警同志来接了。

警车将他们直接带到了事发地最近的医院。

跟着警员，杨正等人进了医院电梯，等出电梯时，孙青青的母亲见是医院地下室，紧紧抱着孙青青的父亲，说：“我不去，我不要去……”

医院地下室一般都是停尸房的所在地，孙青青的母亲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整个人感觉已经接近奔溃了。

杨正的父亲无助地看着杨正，说：“小伙子，求你去看一眼，看是不是我家青青，我也去不了了。”

其实他们都知道，死者身上搜出的证件，已经证明就是孙青青了，但不亲眼所见，他们总有一丝奢望，可真让他们去看，他们又怕受不了这个打击。

作为一个男人，杨正此时只能接受孙青青父亲的请求，他对柳别枝说：“你留下陪叔叔阿姨，我去认吧。”

“不，我要去。”柳别枝忽然无比坚定地说，“小依，你替我们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