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涛赞赏地看了杨正一眼，那是一种惺惺相惜的眼光。

“你有什么发现？”

杨正摇了摇头，说：“我想知道，她当初来京都找你，说了什么？”

林惊涛浓眉微皱，像是在回忆，没一会，泄气地说：“她就说，有个天大的新闻要告诉我，但是电话里不安全，要见面再说，可是约好当天到我办公室的，结果她没来，我开始以为她耍我，后来知道她竟然自杀了。”

“原来你和她没见到面……”杨正有些失望，似乎在他这很难打听到什么。

不过这让杨正更确定了孙青青的死有问题，孙青青既然通过报社社长千方百计地要了林惊涛的电话，却没有见面就自杀了，太不合情理了。

“天大的新闻，会是什么呢？”杨正咀嚼着这话，却不知所指，很显然，林惊涛也不知道。

“我后来去警局问过，他们说孙青青是自杀，没有疑点，而且我也看了监控，确实是她自己跳楼自杀的，虽然奇怪，但好像没有什么可追查的。”

林惊涛竟然去过警局查过，看来他也觉得孙青青的死有问题，不肯放过一丝疑点。

“如果你真觉得她是自杀的，今天也不会答应出来见我了，对不对？”杨正说。

林惊涛看了杨正一眼，他一直看人很准，没想到今天被这年青人看出心事来了，他深吸了口气，说：“她死的时候太巧了，就是她要跟我揭发的当天死了，虽然有监控证明她是自杀，但我直觉觉得这事有猫腻，而且……”

林惊涛说道最后，脸色十分严肃，朝四周看了看，才接着说：“大约一周前，有人找到我，和你一样，也是问孙青青当时找我说了什么。”

杨正的心忽然一颤，立刻想到是柳别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她叫柳别枝，是不是？”

林惊涛想了想，说：“好像没有提起，不过是个很漂亮的女生，神情很哀伤。”

“一定……是她，她……她也在京都？”

林惊涛有些不明白杨正激动的理由，只是好奇地看着他。

杨正这才想起，他和柳别枝的事情，此时不应该拿出来再说了，孙青青的事情才是重点。

平复了下情绪，杨正问：“她和你说了什么？”

“她说，孙青青死前给她打了电话，而她觉得孙青青在自杀前，有其他人在旁边和她说话！”

杨正浑身一个寒颤，当初他和柳别枝还有孙青青父母等人来京都认尸的时候看过监控，孙青青一个人在天台打电话，并没有其他人在旁边，她打完电话就跳楼了，时间也对得上。

柳别枝这些话从没对自己说过，但既然她找了林惊涛，怎么也不可能来撒谎。

“那监控……你还能弄到吗？”杨正说，“我想再看看，当初看的时候，没有太仔细看。”

“监控我倒是有，之前那也跟我看了很久，没有看出有其他人在现场，所以这就很奇怪了。”林惊涛亦是一脸不解，“你要看，我回去发给你。”

杨正说：“好，我回去让她查查，是不是做过手脚。”

林惊涛听出杨正这话的意思，知道他背后有电脑高手，点了点头，说：“你知道孙青青最后在追查什么事情吗？”

“具体的不清楚。”杨正答道，“不过，听别枝说，她好像是在查她未婚夫车祸的事情。”

“嗯，这问题我也问过上次那女生，她跟我说过，我看你们得去查查她未婚夫车祸的事情，或许这才是关键。”林惊涛指引道，他对于事情的敏锐直觉，令杨正好生佩服。

杨正只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从杨平的死，孙青青的死，黄启的车祸，以及之前上官婉儿等一系列事情，纷纷扰扰，但好像有存在什么联系，牵一发动全身似的。

和林惊涛分开，杨正在街头转了转，这是第三次来了，前两次都是来去匆匆，没有好好感受这座城市的气息。

这里是千年古城，有很多历史遗迹，房屋庭院被保留了下来，高楼大厦却并不是特别多，和杭州相差无几，人流却比杭州多了几分，人们来往的步伐似乎更匆忙。

杨正漫无目的地转了十几分钟，收到了林惊涛发来的。

杨正打开看了，那监控应该是装在贸易大厦顶楼的门口，正对着天台，天台外是远处高低错落的房屋。

一开始里空无一人，大概过了十多秒，孙青青出现在了里。

她从大厦内走出来，只看得见背影，看不见她的神情。

孙青青站了十多秒，掏出，按了几下，然后转过身来。

监控里没有声音，只看得见孙青青脸色十分惨白，嘴巴张合着说着什么。

大约说了两三分钟，孙青青忽然诡异地一笑，挂了电话。

然后……她慢慢地往天台外走去，她走得很慢，像是无比眷恋着身后的世界，但她没有回头，就那样艰难地跨上天台上的护栏，然后纵身一跃，从里彻底消失了。

杨正之前看过一次，没有发现问题，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