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医院也有一位实验者,据说已经和黄启的父亲成了好友了,每天都要聊上一会。
据黄启父亲说,那患者已经比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好了很多,这也让他对纳米药物的效果有了切身感受,对于黄启日后的恢复充满了信心。
几人聊了好一会,将近中午,杨正和陈婉依才告别,出去吃了午饭。
正吃着,牛晓灵打来了电话。
“昨天你托我查的事情,我早上找人查了,刚发来消息,商场的监控最长保留十天,现在全部没有了。”
“哦。”杨正并没有太多失望,他已经想到了,对于牛晓灵的帮忙他很是感激,“谢谢你。”
“不用……我也觉得那监控有些问题。”
牛晓灵自从遇见杨正后,几乎经手了他身上发生的怪事,开始她也觉得只是杨正邪性,直到黄启出事,杨正要看监控,结果监控坏掉了。
那天杨正与她争论了一番,虽然牛晓灵也有些觉得杨正多心了,但不知为什么,自此之后,她也常想,杨正出现这么多倒霉事,到底是不是有人在捣鬼。
作为警察,牛晓灵当天并没有表现得动摇,但心底已经种下了一颗种子,而这颗种子,在知道孙青青和杨平的死亡后,开始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了。
如今怪异的监控在眼前,牛晓灵也发觉事情似乎有些复杂,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和杨正站在统一战线了。
“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杨正有些歉疚地问。
“你说,我能帮的,会尽量帮。”牛晓灵很爽快地说。
“你也看到了,孙青青死前肯定有遇到什么事,见过什么人,我们查不了,所以……希望你能出面他们警方查查,孙青青到了京都后,住在哪里,见过哪些人,这些人最好都要查一遍。”
“额……”牛晓灵有些为难地说,“让他们出警怕是有点麻烦,毕竟没有立案,我尽力吧,看能不能托人查下。”
“谢谢,如果太为难就算了,能查到孙青青死前住哪就行,其他的,我过两天去查。”
“你……”牛晓灵的语气像是想要劝解,但没有说出口,“我尽力,我有个师哥,在京都警察厅做厅长,我去找他帮帮忙,等我消息吧。”
“好,真是谢谢你了。”
“我愿意查这事,不是因为你,是我觉得确实有问题,你不用谢我,再说,我也不知道能查到什么,可能一无所获,你别抱太大希望就好。”
“我知道,但就算没有结果,我也不会放弃查的。”杨正坚定地说。
杨正没想到牛晓灵沉默了一会,也坚定地说:“这事,我决定管了!”
杨正松了口气,本想客气地说要请客答谢,看到身边的陈婉依后,才没说出口,笑道:“那谢谢你了。”
“说了不用谢我,那……还有没有什么事情?”
“没了,谢……那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陈婉依阴阳怪气地模仿杨正的口气说:“那再见!”
杨正才想到,自己这一次,倒是跟牛晓灵真真正正地说了“再见”了。
因为,他们知道,必定会再见的。
吃完后,陈婉依和杨正去了附近水果店,买了些水果,准备路上吃。
买了些和梨,又买了些洗好的葡萄,两人带上了车。
开了自动驾驶,杨正和陈婉依就坐在后座吃饭后水果。
杨正拿起一粒葡萄,看了看,说:“这个要坏了,先吃这个。”
陈婉依夺过去,说:“要吃就从好的先吃,最后坏了的,都扔掉。”
杨正一愣,笑道:“我忽然想到黄启以前和我说过的一段话。”
“什么话,他说的话,都很文艺吧。”陈婉依塞了一颗葡萄说。
“也不是他说的,是钱钟书说的,就是说吃葡萄,说天下只有两种人,譬如一串葡萄到手,一种人挑最好的先吃,另一种人把最好的留在最后吃。就像我和你。”
陈婉依立即被吸引了,问:“后面怎么说的?”
“说第一种人应该乐观,因为他每吃一颗都是吃剩的葡萄里最好的;第二种人应该悲观,因为他每吃一颗都是吃剩的葡萄里最坏的。”杨正解释道。
“说得很对,我就是乐观的人,你真有点悲观。”陈婉依赞叹道。
“我还没说完呢,你听完再说。”杨正笑道,“钱钟书说,事实其实相反,因为挑最好的先吃的人,最美好的都已成过往,他拥有的只有回忆,而把最好留在最后吃的人,拥有的,则是希望。”
陈婉依显然愣住了,没想到钱钟书会这样解释,不过有理有据,又无法辩驳,不过忽然她笑了起来。
“这样也好,你吃坏的,我吃好的,我们俩在一起吃,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啦!”
杨正也笑了起来,捡了一粒最好的,喂给了她吃。
陈婉依两腮各顶着一个葡萄,像极了水缸里游弋的金鱼,看得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