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当时我听见了我哥的声音……”杨正茫然地说。

“你哥？”卓佳音大声问，就连一旁的陈婉依也惊呆了，“他说了什么？”

“让我快跑。”杨正道，“声音就是我哥的，绝不会错。”

卓佳音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才忽然道：“原来是这样，我懂了。”

“怎么了？”杨正不解道。

“你当时带着眼镜吧？”卓佳音问。

“对，眼镜镜片还一直闪烁，我还以为坏了，现在看一点事也没有。”

“那就对了。”卓佳音压抑不住激动，“我之前说过你哥的反幽灵程序，现在看来，他是把程序设置在了这眼镜里了。”

杨正哑然，拿下眼镜仔细打量。

“眼镜能看到的，你哥的程序也能第一时间看到，所以一旦你遇到危险，程序就自动运算了起来，我说过，你哥设定的这个程序，是以保护你为最高的使命，所以……在它算不出其他办法的时候，不排除以伤害或者杀死对方来保护你。”

杨正听着，对于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感到惊奇，想起杨平对自己的爱，又忍不住要流泪。

“难怪他遗书里要我一直戴着眼镜……”杨正恍然道。

挂了电话，杨正抑制不住地悲伤，握着眼镜黯然神伤。

过了很久才缓缓平息下来，陈婉依柔声问：“饿不饿？”

杨正摇了摇头。

“还是吃点吧。”陈婉依说，“我叫人送吃的来。”

这时忽然冲进来一名护士，冲着陈婉依埋怨道：“哎呀，你在这做什么，要吊水啦，找的我好苦，你妈都大发雷霆了。”

陈婉依听了，有些无奈地看着杨正。

杨正起身，推着陈婉依的轮椅，说：“你去吊水吧，我自己解决饭的问题，你妈在那，我就不过去陪你了。”

陈婉依不舍地看着杨正，道：“你不会又要躲着我了吧。”

杨正忽然想起来，既然陈婉依的保镖找到了自己，那么陈婉依也必然知道，自己和牛晓灵同住一屋的事情，有些想开口解释，可是她似乎没有追究的意思，自己倒不知怎么开口。

“不会了。”杨正说，“等这件事结束，你腿也好了，我们回我老家，开自己的小店去。”

陈婉依这才笑了，用力点了点头。

护士推走了陈婉依，杨正偷偷去看了下黄启，因为他衣服上血迹斑斑，也不想和黄启父母见面了，就远远地站在玻璃窗外看了几眼。

黄启看样子不错，杨正看了几眼，就离开了。

到了附近的小吃店，杨正随便点了些吃的，坐在等餐的时候，店中的电视，已经开始报道了牛晓灵的事情。

半天时间，这件事已经开始爆发出它的影响了。

杨正又搜了下网上的新闻，果然已经沸腾了，短短的半天时间，竟然有数百条新闻，贴吧、论坛上的网友更是数不胜数。

杨正看了，又想起牛晓灵，当饭端上的时候，他一口也没吃，结账走了。

走在大街上，杨正茫然不知所从，因为他身上的血迹，身边的人们不住地投来诧异的眼光，杨正也全然没有在意。

林惊涛打来了电话，说马上要到杭州，要给他做采访，问他是否方便。

杨正自然答应，两人约好就在医院接受采访，于是杨正又折回了医院。

待杨正走到，没多久，林惊涛的电话就打来了。

林惊涛带着团队，扛摄像机的，拿收音话筒的，还有助理等等十多人，林惊涛带着鸭舌帽和口罩，见了杨正亲切地握了握手。

医院方也得知了消息，来了几个负责人将他们接了进去，找了一个独立病房来采访。

那些人一进房间就开始摆弄机器，林惊涛摘下帽子和口罩，和杨正聊了几句他不要紧张，把的事情彻底大胆地说出来。

过了十几分钟，各人都说准备好了，林惊涛于是对着镜头说了一番，大致是说，今天凌晨有一个警员在家被枪杀，引起社会各界的，大家都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他带大家来了解下。

又介绍了一番杨正，说是牛晓灵的男友，当时就在现场。

说自己是牛晓灵男友身份，是杨正和林惊涛商量过的，杨正虽然觉得对着电视说谎不好，但是要是不承认自己是牛晓灵男友的话，那只怕有人会觉得牛晓灵行为不检，倒是令牛晓灵承受不白之冤了。

于是杨正在林惊涛的一步步引导和追问下，将这个故事完完整整地说了。

两人说了很久，直到晚饭点，才结束，收工。

摘下耳机，杨正对林惊涛道：“你们有能力去采访柳别枝吗？”

“你说这事和柳别枝有关，照理我们有足够理由去采访，查明真相，但她现在是重犯，要打报告，走完程序，只怕要有些时间，我试试吧。”

“能带着我一起去吗？”杨正道，“她见了我，很多事情就能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