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虎飞驰回来一趟,报说靠京东这片的水匪已是清理干净,这片水匪余的已不多,一网打尽也只擒获四百余人,吴迪命他除一些头目外关押外,其余视其年纪分派遣用,年壮者打乱编入军中,其余编作一队干些杂物。
小船慢慢向水泊中驶去,在碧波中划出一道水痕,依旧是张雄在撑着船,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在这一幅春光画图里轻舟浆影,如诗仙境。
平静总是暂时的,人生在世便不断的纷乱不堪。吴迪漫舟水泊,不到午时便被人追了回来,林府尹的亲信家人赶到了。
吴迪知有事,急忙回去接见,家人奉上一封林府尹的亲笔书信,便站一旁静静,各位看官大约都该知道是何等事情了,便是那五月初一可能上京之事。
林府尹对这事情重视的很,要是淮南一路禁军都不能奈何水盗,济州义勇一到便可以望风披靡,那不是彰显他治下有功?
就算义勇和禁军一般无功,那他也没什么责任,毕竟只是民军而已,百姓自发结社而立,他又不管带兵训练。
胜了有功,败了无过,哪个当官的对这种事情会不上心?更何况,他的前任是如何高升的,他心里是清清楚楚,更是欲效先贤之心甚烈。
于是一接到这个消息,便打发亲信家人上青牛村来了。
吴迪面上平静的很,心里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进京面圣!他心里并没有这个时代人对皇帝的崇敬和恐惧,可也有些恐慌。
太突然了,为什么要我进京?一定有人在皇帝面前说了些什么?蔡京?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是好事,只是有些来的突然吴迪赶到措手不及罢了。
吴迪看着林府尹的家人,心里打起了敲竹杠的主意,提笔写了一封回信,略略提了一下对战胜盗匪的信心,更多的确是叫穷。
这个时候不趁机索要点好处的话那吴迪也太傻了!
书信交给来人,来人便匆匆的告辞了。吴迪目送着他离开,又意识到一个问题,时间!他的抢劫养军大计还没展开,下月便要去剿匪了,算算时日,最多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给他发挥,吴迪急命人召集营长前来开会。
夜更漏半,宋家后院书房内灯光通亮,房中坐着六个人,吴迪,丁德泽,虎飞驰还有原本是青牛村村民,现在的三个营长宋亮,常青和吴丰。
房间内安静的可怕,人人脸上都是绷得紧紧的。刚才吴迪把自己的剿匪计划以及后继的藏兵为匪的计划清楚的说了出来。
这个时候再不说出也是不行了,这几个都是营长,统带近千人马,这化兵为匪打劫官船怎么瞒得过去?虽说这几人都是在青牛村长大,对吴迪忠心耿耿,吴迪心里依旧有些忐忑。
吴迪见房内寂静无声,便开口说道:“我不勉强大家,要是有不愿意的,自己说出来,吴迪和诸位也是兄弟一般,也不会索了谁的性命,只是要他在梁山岛上住上三年,待几年后我必赠予呈仪,到时天下之大,尽可去得!”
话已说完,吴迪不再言语,只静静安坐,等着大家表态。
丁德泽和虎飞驰是无需再问的,丁德泽早便猜想吴迪是要造反举义,把全部身家都已压在了吴迪身上,是无路可退的,他是最期待这一日到来之人。
虎飞驰孤身一人,并无家眷顾虑,更是朝廷钦犯,吴迪的结义兄弟。早就对吴迪行事心知肚明。所顾忌的便是剩下的三人,虽说他们是村里老人,可毕竟这事情实在重大,一有疏忽便是抄家灭族之罪!
丁德泽和虎飞驰手放在袍袖里面紧按刀柄,盯着那三人,只要他们一有异动便要拔刀而起。吴迪确是面带微笑,似乎说的并不是什么大事。三人颜色阴晴不定,宋亮忽然站起身来,吴迪看似无谓,却等着他说话。宋亮半跪在地,抱拳行礼说道:“属下遵命!”
吴迪心里暗笑,这宋亮不愧是自己这具身体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对他信的是十足十,果然是他第一个。
剩下两人见已有人带头,要自己再不出声只怕的连房门都出不去了。
常青吴丰立刻也是跪下行了大礼,口中颂道遵命。
吴迪心头一松,急忙将几人扶起好生抚慰一番。
今日已是三月十三,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时间紧迫吴迪也不闲话,一直开始分派任务。
“虎飞驰,你率领七百枪盾兵士两百弩手,从水泊东路南下扫荡水匪,务必五日内全部扫清。匪盗全部押回梁山,三月十九日后未时必须赶到淮南近岸望山岛。”
虎飞驰站立抱拳行礼道:“遵命!”
“宋亮,你率领七百枪盾兵士两百弩手,从水泊西路南下扫荡水匪,务必五日内全部扫清。匪盗全部押回梁山,三月十九后未时必须赶到淮南近岸望山岛。”
宋亮起身施礼遵命。
“常青,你带陌刀营驻扎梁山,收容俘虏,盗匪头目关押,其余人等按律打乱整编训练。”
“吴丰,你带骑兵防范沿岸,小心水匪上岸逃遁,一旦发现有情况,立即前往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