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脸色发苦:“蔡公子,想那水泊群匪不过千人,大军压境哪里还需要一月光景,十数天也便够了,哪里还用得上我吴迪?”
蔡绦手指着吴迪,嘲笑道:“吴迪啊吴迪,你也太不干脆,总是喜欢遮遮掩掩,我专程来此为的什么?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想不到?难道你要我亲口说将出来方才罢休?”
吴迪难得的老脸一红,平息了一下:“蔡公子的意思是要我介入此事朝廷官军一月之内办不成这事情?”
蔡绦摇头:“你错了!”
吴迪不解的问道:“那请蔡公子明示。”
蔡绦呵呵一笑:“其实你说的也不错,你说的是我父亲的意思,但是,我的想法必这会更锋利一些,你明白?”
吴迪犹豫着说道:“你是说要我假装水匪,击败禁军?”
蔡绦点头,吴迪有些彷徨:“蔡公子,你既然已经开诚布公,吴迪也不敢藏私。要说击败毫州禁军,吴迪觉得是易如反掌。不过刚才听你说到童贯与高俅准备调大军入淮南,吴迪确是有些为难,济州义勇只三千之数对几万大军实在有些难为,更何况我练这义勇花费无数心血,散尽家财才得来这三千精兵,就算是天见可怜凑巧赢了也只怕是要损失殆尽。”
蔡绦思忖一下,方才答道:“你说的也有理,不过我希望你能有所为,未必要硬碰硬,必要让童贯高俅调来的人马吃些苦头,你可做得到?”
吴迪故作思考,方才答道:“定不负公子所托!吴迪谢公子看重!”
蔡绦饶有兴趣的说道:“你应该谢谢我父亲才是!”
吴迪心中冷笑,你和你大哥不合,都是好权如命之辈,历史书上历历在目,还在在这试探我,口中依旧恭敬说道:“蔡太师和公子本是一体,谢谁都是一样的,吴迪今后唯公子与太师之命是从。”
蔡绦见吴迪如此懂得事理,也是大方起来,他更有自家的打算,蔡绦说道:“吴迪,既然你如此想咱们便是自家人了,你这济州义勇虽练得好,但也只能是权宜之计,本朝历来重文轻武,可惜你现正重孝在身,否则必能金榜夺魁!”
吴迪苦笑道:“公子明鉴,吴迪去年本该参加乡试,不料天降噩耗,这也是天意,如之奈何?”
蔡绦见吴迪沮丧,倒是宽慰道:“如此也无妨,便在守孝中,兵戈也是不避的,你办好此事之后,文才武功大名见于天下,只要孝期一过,立时便能登堂入室,岂不更妙?”
吴迪惭愧道:“公子过奖,想每次举试都有万千士子应试,天下英才辈出,吴迪也未必就能胜过别人。”
蔡绦不以为然说道:“吴迪,此事你便放心,不要说你有才,即便是无才又如何?有我在你还怕不能瞻宫折桂么?”
吴迪自是千恩万谢不提,两人不知不觉便说了个把时辰了,蔡绦看看天色便要告辞起行,吴迪哪里肯放急忙拉住,蔡绦婉拒道:“吴迪,不是我不愿与你秉烛夜谈,实在此事关系实在太大,我不可在你这里久留,万一被有心人发觉后果不堪设想,我是以要去济州府上办事为由赶到这京东来的。”
吴迪见他如此说,也不好再强留,只好送了出来。
蔡绦临快出门忽然说道:“吴迪,我遍观青牛村,却无半个整修盔甲的,这又是为何?”
吴迪涩涩的说:“蔡公子好眼力,这只是因为我义勇并无半身盔甲,我为装备三千义勇兵器已是感到精疲力尽,到现在弓弩尚不齐备,哪有那余力再装备盔甲?”
蔡绦呵呵笑起:“我想也是如此,我倒是有法子。你五月初一带人来汴京时,就带些随行之物,其他一概不用携带,我自然会为你备齐,也算我补送你一份见面礼。”
吴迪大喜,一躬到地口中感谢:“谢公子大恩!”
蔡绦哈哈大笑出门,翻身上马,向吴迪一挥手,带着从人飞驰而去。
吴迪站在门口看着蔡绦远去,直到看不见人影才算松了口气,这时发觉自己浑身已经汗湿,身体有些微微发软,刚才实在是惊心动魄,要是自己回答不趁他意,恐怕…….
吴迪有些不敢再往下想,一步三晃的走回自己院子。
吴迪才进院子,便被白梅看见,白梅见吴迪神色潮红,脚步虚软,紧忙过来扶住,紧张的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刚才出去时不还是好好的吗?是不是衣服穿少了受了风寒?”
吴迪见白梅那紧张模样,心里感到一些温暖,安慰着:“我无事,歇息一下便好。”
白梅忙将吴迪扶回房内,直服侍到他躺好盖上被子,才算安心了些。
白梅正要出去,吴迪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吴迪唤回白梅:“你让张雄立即去传话,叫我姐夫及虎兄弟他们连夜兼程赶回来,我有紧急事务找他们。”
吴迪这一觉从下午直睡到次日艳阳高照才算醒来,吴迪刚一醒转,发现白梅姐妹正在自己房中守候,白梅见吴迪已经醒了,忙叫白雪去厨房将饮食端来,自己侍候着吴迪洗漱。
吴迪早是习惯了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