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一说出,书房内人人变色。吴迪见状心中失望:“你们以为该如何应对?”
丁德泽脸上带着一丝慌张:“三万大军加上毫州原有的六七千人,有三万六七千人,这么多的大军,我们还是暂避其锋,退回水泊为好。”
众人尽皆点头附和。都称毕竟是敌众我寡相距太过悬殊,还是暂避一时为好。
吴迪倒也是这想法,可看着诸人都是一脸的惧意,反而不想了,只轻轻发笑:“你们这便怕了吗?几万禁军你们都要暂避,那以后面对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辽军金军那是不是要逃走?!”丁德泽急忙解释:“吴迪,不是我等胆怯,而是人数实在悬殊,不可力敌。”
吴迪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或许便是宋朝人与北方民族屡战屡败的最大原因,胆气不足。
原本吴迪并没有和前来围剿的军队硬碰硬打上一场的打算,而这一刻他有了,一支军队最的是什么?不是武器装备,也不是刻苦训练,而是灵魂!
每支军队都有自己独特的军魂,或灵活机动,或悍不畏死,或屡挫不馁,现在看来宋朝军队最大的问题其实出在了没有敢于迎难而上的精神上,都是只能打打顺风仗,一旦遇见凶狠的对手便是一败涂地。
看来自己的义勇现在也是一样,这一点从这些将领身上就能看出。
吴迪严肃的说道:“我知道敌人众多,是我们的十倍。但是,这一仗我们必须要打!不别的,只是要打出我们的精神和士气!打出我们义勇军敢于见血的军魂。”众人认真的听着吴迪说话,若有所思。
吴迪越说越是慷慨激昂:“我想要的是一支真正的军队,是面对再大的困难都绝不退缩的军队,是敢于和敌人一比高下的军队,是战到一兵一卒也永不言退的军队,所以,我们必须要这种军魂!要战!就算是伤筋动骨,也要打这一仗。”
吴迪见众人依旧沉默不语,吴迪低沉的声音说道:“我义勇军的将领必须要身先士卒,要是你们之中有谁自问做不到,我也不怪他,他只要自己提出来,我可以让他退出他从事后勤。”
吴迪顿了顿,加重语气:“要是现在不说,到了战阵上胆怯乱我军心,就不要怪我不念往日情分临阵斩将!”
虎飞驰率先抱拳行礼:“吴迪,我老虎几年前便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没二话,你怎么说我便怎么做!”
宋亮也站起来行礼道:“首领说的话发人深省,加亮受教,以后定遵从不二!”于永贞也点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从前我也对大宋对辽屡战屡败百思不得其解,今日终于恍然大悟,根子还是出在这里。于永贞本就是已死之人,得头领饶恕更得重用,何惜此命,就当是还给头领便是。”
丁德泽尴尬笑笑:“我本就是个后勤,不须上那战场,不过若是有朝一日有要上阵之时,我也定不会贪生怕死。”常青说得更是简洁,脸上毫无表情只说几个字:“一定遵命!”吴丰却有些犹豫,又怕说出自己怕死惹人耻笑,吴迪见他犹豫模样,心里已是明白,淡淡说道:“吴丰,你从今天起边主管庄内兵器生产,不可贻误。”
吴丰松了口气,站起叉手行礼:“谢谢少爷!”
吴迪见大家都已表态,朗声说道:“大家各自回营召集人马,两日后在梁山大营会师出发!”众人慨然应诺!
折家乃是大宋将门,蒙太祖亲允,世居府州,其父子兄弟相传,袭其世次。
“内屏中国,外攘夷狄”,经宋百余年,与西夏北辽数十战,名将辈出,到了这一代,便是纪项明兄弟了。
纪项明曾随童贯西征西夏,被童贯赏识,于是童贯便要他来剿这梁山水泊的群匪,纪项明接到公文便带上亲随即刻上路,等到他调配好军马赶到毫州已是四月初七了,离童贯所给期限不过二十三天。纪项明心中也是疑惑不解,区区千余匪盗,何至于征发三万大军平定?还要从河东把他调来。疑惑归疑惑,匪还是要剿的。他在毫州扎下大营,哨探四处,寻那水泊匪盗,现下他最怕便是水盗闻听大军到来,往水泊里面一藏,那时又要征发水军,恐怕要耽误时日了。
纪项明真不曾想过梁山水泊的水泊竟然猖狂若斯,就在他扎营的当日,运河之上北运贡品的漕船又被劫掠了!被劫走价值四十万贯的货物,怎叫他不怒火攻心?更有甚者,他发现毫州域内,富商大户家家悬挂红旗,红旗之上一个大大的水字,进出府城的商队也几乎是前面都带着此物。竟然都是水泊盗匪所发,没有此物便保不得家中平安,这更坚了他铲平梁山水匪的决心。
纪项明不愧出身将门,将手下三万六千人马分扎五座大营,沿水泊散开,每座大营各六千步军,每营相隔四十里,把水泊围住,一旦水匪上岸,最近大营出兵便出营地断其归路,自己亲提六千骑军,居中以为策应,另外调配水军战船,准备直接入泊围剿。这个方案呈报到枢密院,众相公都称为万无一失!
情势对吴迪很不利,三千义勇,怎敌三万禁军?更可况还有六千骑兵!吴迪现在哪里?他该如何应对?
吴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