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有些疑惑的问道:“二公子,今日之事确实有些奇怪,三衙的两个虞侯将我等带到这里,二话不说便径直走了,难道京师禁军都是这般傲气?”
蔡绦呵呵笑道:“吴迪你也莫要叫我什么公子了,叫我表字约之即可。这事情不足为怪,这些禁军个个眼高于顶,见到外地厢军都是如此,何况你们还只是民军。”
吴迪哦了一声,却是不大相信,心中疑惑未解,可又不好再问。
蔡绦指着外面车辆说道:“吴迪你看,我可是将你所需的物事一点折扣都没打,都给你送来了,只是战马归三衙与兵部统管,没有陛下点头确实难办,还请莫怪。”
吴迪见到这些东西,已是喜出望外,战马他本就不指望,大宋历来缺马,连京师的禁军都没有多少,他不过是漫天要价罢了,也不放在心上。
吴迪坦然说道:“谢过约之兄,这些已是麻烦约之兄许多,吴迪哪里敢怪罪?待明日觐见过天颜,吴迪即刻上路,不用半月必扫平水匪,不负约之兄和太师厚望。”
蔡绦脸上却带了些忧色:“吴迪,现在这事情却是起了一些变化,我家父亲一时措手不及,没能阻止住,吴迪可要多加小心。”
吴迪疑问的看着蔡绦,蔡绦有些失落的说道:“童贯和高俅不肯让你顺顺利利的去淮南,便想出一个阴毒之法,他们要在五月初五那几日,和你义勇比试三场,赢者方去剿匪。官家已是准了。”
吴迪问道:“如何个比试法?约之兄不妨直言。”
蔡绦叹道:“一比马军,二比步军,三比水军。”
吴迪笑道:“约之兄请说详细些,既然要来躲是躲不过的,谁赢谁输比过才能见分晓,何必叹气?”
蔡绦见吴迪镇定,自己心里也多存了些侥幸:“吴迪有所不知,童贯那厮甚是狡猾,若是京师禁军出战我倒一些也不担心,那厮伙同高俅,调来了西军百战的精骑,折家的步军连同禁军中每年在金明池中争标的水军和你比试,我怎能不担心?”
吴迪惊讶:“那不是三军战我一军?官家怎会答应?”
蔡绦摇头道:“官家受此二贼蒙蔽,或是未想到此处,这二贼还将此事全城渲染,现在汴京城里人人皆知,就是要改也是改不了,除非你避而不战。”
吴迪眉头深锁,缓缓说道:“西军,纪家军,这两位可是真看得起我济州民军。战!为什么不战?不为别的只为这口气,就算必败我也要去。”
蔡绦拍拍他的肩膀:“吴迪,真是难为你了。”
吴迪勉强一笑:“这本就是吴迪的本分,约之兄放心,还请禀明老公相,这三场我必有胜一场把握,到时还请公相帮衬一二。”
蔡绦听吴迪说必赢一场,心里大定,只要能赢上一场,自家父亲便能再官家面前说得上话,要是一场都赢不了,那便无话可说了。
蔡绦答应道:“吴迪放心,只有你能胜过一场,我父亲必能让你得偿所愿,若是能赢一两场你立时可得官家另眼相”
吴迪答道:“吴迪必当努力争取。”
蔡绦微笑:“对了吴迪,你营中似乎无有粮草,我刚已是命人去办理了,你倒不必自己派人采买,你此时是响应朝廷征召,怎还要自己花费。本想今日请你去我府中少叙,可惜陛下要明日召见于你,我倒是要避些嫌疑。”
吴迪连连称谢,蔡绦也无心再说下去,便领着随从先行回家了。
蔡绦走后至多一两个时辰,大批的粮草便运到吴迪营中。
吴迪下令埋锅造饭,义勇军吃罢饭食,休息半个时辰,趁着天色微黑,便开始拣选装备,分发下去。这几日也是走得辛苦,今天夜里不再训练,除了日常值哨,其余众军都早早的歇息了。
第二日,也便是五月初一,晨刚破晓,众军已是开始晨操。
吴迪也正随着军士一起操练,忽得岗哨来报:“大营之外,有宫中天使到来,未得首领命令,不敢放入营中,还请首领请去。”
吴迪急急忙赶到大营门口,只见几个着绯绿色袍子的宦官,牵着几匹马站在门口,脸色均是不善。
吴迪反正也是得罪了童贯,不会再去想巴结这些宦官,只是抱拳施礼说道:“不知几位天使驾临,还请到营中少歇。”
那几个宦官对他更是没有好脸色,为首的轻哼了一声,尖声说道:“不必了,吴迪,官家要见你,你随我走吧。”
吴迪不以为意,也不客套,叫人牵来自己的踏雪,飞身上马:“那便请几位前面带路吧!”
几个宦官脸色发青,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不将他们放在眼中的人物,连话也不愿和吴迪多说了,自己搬鞍上了马,头前疾驰,竟是想将他甩开一般。
吴迪暗笑,就这点马技,也在我面前卖弄。吴迪催马赶上,紧跟在后面,前面快他便快,前面慢他便慢。
马是好马,骑术又是苦练过的。几个宫里的宦官从前经常用这法子为难些文官,可又怎么难为的了他?
这一路无话,穿过陈州门,进了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