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骂了良久,终于止住了自己的愤怒,他颓唐的倒在椅子上,无可奈何的发呆。
两个老匹夫,要干这种缺德事也和老子先打个招呼啊!是了,他们怎敢和我先说,万一我不干他们怎办,所以他们就生米做成熟饭,吴迪边想着又骂了一句三字经。
不想了,先叫人来开会吧。
吴迪摇头叹息,推开窗子大声把白梅喊了过来,白梅有些怯生生的走过来,她们还是第一次看见吴迪如此暴怒的一面。
吴迪看着她那有些害怕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轻轻说道:“你别怕,我这火气已经过了,你去叫人到大营和梁山上传信几位管事的必须马上赶过来,我有要事。”
白梅抬头看了看吴迪,有些担心的说道:“公子,可不要再生气了,医生说你现在伤势未好,发不得怒,小心伤口裂开。”
吴迪无语的点点头,挥手让她快去。
白梅嘱咐妹妹几句,匆忙的去了。
吴迪看着她离开,忽然觉着全身的力气似乎一下被抽空一般,倒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息。
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他措手不及,现在的义勇训练都是针对方腊起事儿准备的。
就算退一步说,就算针对辽国训练,这么点时间够什么用?
吴迪感到无比的荒唐,这大宋朝堂上的高官重臣们都是傻子不成,就我这几千民军北伐?这不是个笑话么?
就算如福金所说,只是试探一下辽国的军情,派些探子不比我这几千的军马更强?
理想主义害死人啊!吴迪知道宗泽的打算,或者就是那日宗泽所说的那般,是想依着那个计划行事。可是那个计划实在是险之又险,只要稍微一个环节没有跟上,便是断无生理。
难道候蒙和宗泽他们便看不出这一点吗?吴迪自己都不信,也许在他们的眼中,和大宋江山社稷比起来,自己便是死上十次他们也会觉得是我的荣幸罢。
吴迪只觉得欲哭无泪,自己那么好面子做什么,当时在潘楼直接回绝了不久完了?非要说些大话,现在好了,怎么收场?
吴迪脑中乱作一团,这朝廷旨意已经在路上,自己接还是不接?接了是九死一生,不接的话恐怕只有扯起大旗造反这一条路可选了。
他尽力的让自己清醒下来,可是怎么可能?吴迪慢慢的站起身,围着书桌走了几步,忽然瞥见墙壁上挂着的一把宝剑,信手摘了下来,一按绷簧,拔剑出鞘轻轻的挥舞着。
此剑端的是把宝剑,剑身青白,刃如秋霜,靠得近些便感觉一股寒气逼人。
正是鹰鸣古剑!
吴迪手舞长剑有感而发:“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随着“海”字念完,手中长剑一挥,眼前的椅子被生生劈成两截。
这一首诗念完,吴迪总算是发散了心中大半的怨气,终是可以安静下来考虑如何应对此事了。
吴迪手指轻弹剑锋,剑尖一阵颤动“嗡嗡”作响。
从上次那事情,吴迪可以感觉出,看来那童贯是对他起了必杀之心。
这事情定是童贯最喜见到的,可是为什么蔡京也是一力赞成?举荐之功么?按理他现在与童贯势同水火,不该如此才对,这其中又是有什么转折?
吴迪疑虑重重,虽然面前似乎有两条路让他选择,实际上只有一条,那便是非去不可。
要是不去唯有造反一路可走,一旦反了义勇军将面对朝廷大军的征剿,一旦国内乱起来给了辽金可趁之机,自己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前去北伐似乎是自己唯一的选择,那么如何在这危机中寻到一条生路,是自己现在该去考虑的问题。
吴迪皱着眉头,手中长剑虚劈几下,仔细的考虑着死中求活之道。
吴迪考虑许久,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忽听得外面白雪在与人说话,听声音像是自家姐夫与于永贞的声音,急忙高声唤道:“白雪,快请二爷他们进来。”
不一会,丁德泽与于永贞走了进来,这二人今日正好是在南营,得人通报便急急的赶了过来。
丁德泽与于永贞见书房里面如此模样,心中都是吃惊,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何等大事吴迪如此失态。
吴迪这才发现这书房内已是一片狼藉,便引二人去厅中说话。白雪端上茶水之后,便出去唤人来把书房收拾一下。
二人落座也顾不得饮什么茶,单等吴迪说话。
吴迪也不隐瞒,将今日信中之事一五一十的讲述出来,并将自己与宗泽候蒙在汴京的说话也说过一遍,便停下等着二人说话。
二人都是吃惊,于永贞惋惜道:“可惜这事情发生的太早些,若是再晚几个月我义勇军新兵训练已成,和朝廷还有交手之力,现在怕是难以抵挡。”
吴迪明白他的言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