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挥手让人放开她:“你是谁?咱们可曾见过?”
那女子嘴里嘿嘿冷笑,爬起身拨开头发:“统制大人自是贵人多忘事,怎会记得咱们这烟花女子?”
吴迪见到她的面容倒是一愣,这不是树惜菱的那个丫头红向玉么?
吴迪疑问:“向玉,怎么是你,你怎的弄得如此光景,出了什么事了?”
向玉正要接话,不想眼泪倒是先落了下来:“我倒是无事,只是我家姑娘出事了,我也找不到别人可求,听说吴大人来了汴京只好求到这来,不想却得了你如此待遇。”
吴迪见她的狼狈模样有些不忍,却这事情也不能怪罪到自家兵士身上,转头吩咐道:“带这位姑娘回营安顿一下,要好生看顾。”
接着又对向玉说道:“我现在尚且有些事物要办,待我办好了再来寻你。”
不想向玉几步上前双手一伸拦住吴迪的马头:“不行,我家姑娘现在出事了,你若是不帮忙的话说不定便再也见不着她了。”
吴迪见她衣裳凌乱,头发乱蓬蓬的泪水满面模样,心道糟糕,急忙问道:“惜菱出了什么事情,竟是这般急法?”
向玉泪水落得更是泉涌一般:“还不是都因为你,那日姑娘见到你在路上,便把肃王爷的宴会给推了。事后肃王爷心底不爽便来找我家姑娘的晦气,要我家姑娘嫁与他做妾,姑娘哪里会肯?僵持了好些日子之后,有天王府来人说只要姑娘再去王府中献唱一次,就算作罢,姑娘也不想再多事就去了。没料到第二天肃王府的管家就去开封府上告,说姑娘在他家偷拿了他王府中的物事,不知怎么的开封府的衙役真的在咱们的房中找了出来,便把姑娘押入了大牢说是要定罪发配给肃王为奴。姑娘性子倔强不肯认下这罪名?现在已是受了两日的刑了,再不救出来怕是要挨不过去了!”
也真难为向玉,一口气说出这么一大段话来,中间喘气都没几次。
吴迪大吃了一惊,这事情倒还是因我而起?这事情明明就是肃王栽赃陷害,以树惜菱的身家,何须去干那偷偷摸摸的勾当?
别说这事情是因为吴迪而起的,就算和他一点关系没有,吴迪也不可能看着树惜菱这样遭人陷害经受折磨,毕竟两人也算是熟识,自己那夜还是在她房中度的夜,树惜菱对他也算是体贴有加。
吴迪第一个意识便是先去开封府问个究竟,正要催马又感觉自己这样过去未必有用,自己不过是个民军的首领,那头一个开封府尹另一个还是亲王,这样去怎么可能救得出来?不行,还得另想办法。
吴迪脸上神色变幻,心里想着该如何救人,该去找谁来帮忙,能压住肃王的人不多,自己能请动的更是寥寥无几,只是不知道蔡京肯不肯帮,若是他肯这便是不用担心了。
向玉见吴迪坐在马上一声不响,脸上若有所思,似是不肯前去相救的样子,不由大急:“吴迪,枉费我家姑娘对你一往情深,你不惜得罪肃王,你便是这般负心薄性的吗?就这样生生的看着我家姑娘为你而死,一点儿都不会内疚么?”
吴迪被骂得一愣,这负心薄性是个什么说法?要说自己见死不救倒是还有几分沾边,他也只道向玉是心里急了口不择言,也没有放在心上。
想来想去吴迪也是豁出去了,不管哪个只要熟识的都请上一请,硬着头皮去试上一试。
吴迪叫人拿过纸笔,草草写了几封书信。
喊过几名机灵些的亲兵,吩咐他们速速将几封书信分别送交到蔡二公子、郓王、户部侯相公手上,交待了几句便叫他们赶快前去。
向玉见吴迪叫人送信,也知道吴迪是在想法子救人,早就不言不语的站在一边。
吴迪待几个兵士上马走后,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向玉:“你可认识开封府?”
向玉点头道:“婢子认得,公子可是要去?”
吴迪心里苦笑,刚开始大骂自己,现在看见自己开始救人又改回来了,他也懒得和向玉这小丫头计较什么,眼下救人还是要紧:“你可会骑马?”
向玉摇头:“婢子未曾骑过。”
吴迪想想也是,这么大点的丫头,日日在汴京城里呆着,怎么可能会骑马,向向玉招手道:“你过来我载你,现在去开封府衙看看惜菱的情形。”
向玉性子大方,由得吴迪一把将她拎起放在马背,吴迪吩咐道:“我这马快,你可要抱紧。”
觉得向玉在背后似乎微微点头,双手环抱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吴迪一催战马,踏雪前蹄一抬,便向陈州门驰骋而去。
吴迪心中着急,纵马疾驰,一匹神骏黑马载着二人飞云掣电般在大街上疾跑。
开封府衙离御街不远,就在南门大街的西边尽头,从陈州门大营这边去倒是不近。
虽是吴迪马快,可在这大街上也是快不起来,大宋虽是人心算是开放,可一男一女同乘一骑行走闹市还是引来不少人指指点点。
吴迪和向玉也顾不上这些了,只管在人群中穿梭前行,踏雪不愧是宝马,在人群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