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虽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顺着他的话接了过去:“见过侯相公,吴迪在此只是因为有一朋友被人诬告关押在府衙,故前来向府尹大人鸣冤。”
“哦?”候蒙惊讶:“吴迪不是京西济州人氏么?怎的在汴京还有朋友?不知道是什么案子?”这最后一句却是对着伍建义问的。
伍建义是个什么人物,能坐到正三品光禄大夫权知开封府哪里有省油的灯?
这一下就明白了候蒙的来意,原来这侯相公是帮衬吴迪来的!
伍建义陪着笑脸:“告与侯相公知晓,前几日肃王府管家来本府上告,说有歌伎惜娘在他府中献唱,宴后发现遗失了金杯一只,肃王府中有家人指认是惜娘所为,便告到本府,经差役搜检惜娘居处,确实发现肃王府金杯一只,故将此女带回本府审问。”
候蒙心里顿时老大的不愉,这吴迪的朋友竟然是个歌伎,行的还是那盗窃之事,人证物证都有,这个忙怎么帮法?
要是偏帮那不是丢了我一世的英名,以后见人怎么抬得起头来。
一直站在边上一言不发的向玉听府尹这般说,大为着急,跪下磕头道:“大人明鉴,我家姑娘不曾行那盗窃之事,我家姑娘也是汴京城里的行头班首,不说家资有多丰裕,可也不至于沦落到去偷窃一个金杯的地步,这定是有人陷害,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伍建义哪里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节,不过原告是亲王,被告不过是个歌伎,他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听了向玉的话只是笑而不答,候蒙倒是看了向玉一眼,心道这小姑娘倒是有些胆大忠心。
向玉此话一讲,候蒙已经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只要这惜娘真是冤枉的,自己帮帮忙也不为过。
候蒙脸上带着笑意看着伍建义:“伍大人,这小娘子所言可是实情?”
伍建义心中大骂,你来不就是为这帮他出头的,还要明知故问。
可脸上只能苦笑:“此案尚未定案,下官也不好定论,我已经派人前去传召原告,侯相公如是有兴趣,不妨在此听听案情如何?”
候蒙抚掌而笑:“甚好,老夫自归汴京,久不曾坐堂审案,今日能听听倒也是好的。”
不用吩咐,自有差役搬了椅子上前,伍建义也不再坐案桌,陪着候蒙在堂上坐着闲聊,肃王府中人到来。
这边三人还没说得几句,又有人进来报说:“大人,蔡绦秦公子来访!”
“蔡绦?!”伍建义惊得立时站起,这位爷可更不简单,看似他无官无职一介布衣之身,可谁不知道他是老公相的爱子和左膀右臂,人称白衣相公!他来到开封府和蔡太师来开封府又有什么区别?
伍建义心里顿时打翻了苦水,不用问蔡绦也定是吴迪而来!
伍府尹心中悔恨,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就卖了了吴迪的面子,把那惜娘给放了多好,还能讨个人情!这肃王得罪便得罪了,不过一个不能理会朝政的亲王罢了,对自己也没太大的影响,要是因为这事情自己被吴迪给恨上了,这前途可是堪忧。
想归想,他的脚步一刻不停的接出去,不到一会就见蔡绦神清气爽的踱了进来,伍建义恭敬的退后小半步在他身后跟随着。
蔡绦进来见到候蒙略微有些惊讶,不过转瞬即逝。
蔡绦上前给候蒙见了个礼,便走到吴迪身边,大笑着拍拍吴迪的肩膀:“吴迪啊吴迪,原来你今日是要为红颜知己出头来了,怎的也不早知会愚兄一下,愚兄自会关照于她,何苦闹得现在这样?”
吴迪倒是一下给他说红了脸:“二公子见笑了,我和树惜菱只是数面之交、朋友之谊,也是今日听得此事才来为她请冤,不想还惊动了二公子,倒是吴迪罪过。”
蔡绦呵呵直笑,促狭的对这吴迪眨了眨眼,也不再取笑吴迪,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这三个人安坐如素,谈笑风生,只是苦了开封府尹伍大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这话也接不上,只有干坐在一旁陪着笑脸。
堂上的衙役们更是站得挺直,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怕惊扰了那几位说话的雅兴。
几人聊了快小半时辰,这肃王府的人还是不到,蔡绦有些不满问道:“伍大人,这原告怎么还不到场?肃王府到此不算远啊,这眼见天色不早,岂不是要误了府尹大人的休息?”
天色的确是不早了,日头已经落了一半,天都快要黑下来了。
伍建义见蔡绦问话,把心一横暗道:肃王,你这可怪不得我了。接口道:“要是原告迟迟不到,也是可以判的几位高坐,本府现在便开始断案。”
蔡绦见伍建义主动说出要开始审理此案,微微点头,这伍建义还算识趣之人。
不想候蒙却有异议:“伍大人,原告缺席审理并不合适,不过现在时辰的确不早,你再派人去知会一下,我看这样,咱们再等一会,如是原告不来再开堂审案也不迟。”
吴迪也点头道:“侯大人说得不错,咱们再等等也无妨。”
吴迪所思倒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