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建义点点头道:“嗯,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那金杯确是在你院中寻到,这也是要问问详细的,你先站起来答话吧。√”
他挥手示意边上公人将树惜菱扶起,接着说道:“来人,召那日前去祥庆楼清查的人等上堂!”
门边衙役急忙出去找人,那些人也都不必找,早早就在外面等候,现在府尹大人传召,立刻整齐的走了进来见礼。
伍建义看着这些人有些头疼,要是想推翻前判,那就必须在这些人中寻个替死鬼出来。
可自己刚执掌开封府不久,就这样对待下属岂不是寒了手下的人心么?
他正犯难之时,门外又有人高声通报:“启禀大人,郓王殿下和茂德帝姬驾到。”
伍建义有些无奈的站起身,今天他已经是再吃不住惊吓了,这郓王与茂德帝姬可不是等闲亲王可比,乃是官家最疼的两位,今日怎么这么晚了还有这雅兴到我开封府来?莫不又是这惜娘?
只是这二位是为哪边出头的?要是肃王而来,我今日可就真要头疼了。伍建义眼神惊疑不定转出公案出去迎接,董应程与蔡绦也站起身恭迎亲王与公主到来。
郓王赵楷大步走进开封府的大堂,茂德好奇的在后面跟随,乌黑的眼睛四下打量着,一下瞥见了吴迪,眉眼立时弯了,一丝喜悦飞上脸颊。众人上前恭迎二位殿下,众人相互见礼之后,伍建义小心问道:“二位殿下今日怎么有幸过来?”
茂德并不说话,像是对大堂里的摆设好奇的很,眼睛四处乱看,只是偶尔扫过吴迪时略略停留。赵楷也是四处稍事打量一下,呵呵笑道:“我与茂德从此路过,忽然想起还从未来过这开封府一观,便好奇进来看看,还望不要打扰了伍大人。”
伍建义连连摆手:“不曾不曾,难得殿下来此一次,正巧我正升堂审案,还请殿下旁听如何?”
茂德击掌喜道:“好啊好啊!我还从未见过公堂断案,今日正好大开眼界。”
郓王微笑点头:“既然茂德要看,赵楷也只有打扰几位了。”说话间,公堂之上又摆下两张椅子,赵楷施然坐下。
永顺儿却不安坐,只是在大堂上四下走动,一会走到树惜菱身前上下瞧了一会,低声叹道:“这小娘子倒是貌美如花,我见犹怜。伍大人,不知她是犯了什么罪过被人告来?”
伍建义心中苦恼,知道这戏肉来了,可公主问话不能不答:“回禀帝姬,此女惜娘是汴京祥庆楼中乐姬,被肃王府管家申告她盗窃王府中金杯,故羁押在开封府。”
福金“哦”了一声,眼睛一瞥看见吴迪站在一旁,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舍不得离开片刻。
福金心中甜蜜非常,口中轻笑:“我看这小娘子长得乖巧的很。倒不似那作奸犯科的人,大人你审案吧,我一旁听着就好。”说着往边上一站,恰恰站在吴迪的身边,两人相隔不到三尺之远。
伍建义惊字早去,唯有一个疑字,茂德如此说话,谁还听不出她的意思?
伍建义心里对吴迪更是高看三分,这吴迪真真是了不得,既得官家欢心,又有太师撑腰,朝中清流主脑亲自过来帮衬,现在竟然连郓王和茂德两位殿下都来助威,这等人物谁惹得起?
莫说一个肃王,就是十个肃王爷,在面对这样阵容前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伍建义心里嘀咕,吴迪是如何得了这许多人的看重,这一个个往日见上一面都是难得的人物,现在个歌伎大黑天的全跑到我这府衙里来。虽然来的人每个都说是从门口经过进来随意看看,可这种话估计连傻子都不会去信。现在这案子还审个什么?赶快找个替罪羊结案了事。
伍建义坐在公案之后,俯视着下面几个公差,心里犹豫着到底拿哪个来顶包。见他犹豫不决,师爷凑了过来低声说道:“用那个搜到金杯之人!”
伍建义听了暗暗点头,转即心头火起,不拿那人还去拿谁?定是他受了肃王府的贿赂才给本老爷惹来了这天大的麻烦!
伍建义心中怒火升腾,手中惊堂木狠狠的一拍:“那天是你们几个前去祥庆楼检查的?”
几个公差见大老爷脸上不愉,忙跪下答道:“正是小人们去的。”
伍建义见下面倒是有个自己脸熟的,眼睛盯着他问道:“那你们前去检查,可发现有什么异状?是否搜出证物?”
那公差见大老爷眼睛瞪着自己,上堂前他也已是得了师爷的指点,现下哪会不明白。这人连忙叩头:“大人明鉴,小人们在祥庆楼并未查出证物,可是小人却是看见了另一件事情。”
伍建义大声追问:“什么事情?还不速速讲来?”
那人不敢抬头说道:“小人看见王大田将一个金杯偷偷从身上取出,藏在房中床下,然后假装搜出栽赃陷害。”
伍建义佯装大怒:“真有此事?你为何不早早讲出来?”
那人泣道:“王大田见小人看见,便威胁小人,小人一时胆怯便瞒了下来,今日再也不忍见大人受了蒙骗这才说出真相大人恕罪!”
跪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