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鸿畅并未说谎,他走之时得报的确是几十个不明身份之人往这边潜行,被自家的远拦子正好撞见,厮杀在一起。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那些并不是贼,而是兵,大宋义勇军的先锋探!
他更不知道的是,在他刚走不久,自家远拦子就败下阵来,毕竟人少,十几个对几十个,对方个个都训练有素、悍不畏死,岂有不败之理。
天祚帝的大队人马前行不到三里,便遇见败下来的远拦子。天祚帝得知自己御帐亲军的远拦子,竟然还战不过几十个马匪,心中大怒,口中诏谕将这几个败逃而回之人拉下去处死。
更加催促战马向前,定要把那些盗匪生擒活捉,他倒要看一看是什么样的贼子敢和大辽的天子顽抗!
萧修贤心花怒放,在一旁煽风点火,更惹得辽主怒火熊熊。亥兴言心里暗暗叫苦,把藤鸿畅在心中骂得狗血淋头,不就几个马匪?至于惊动陛下么?调集个几百人马上前,不就轻松解决。
他顿时便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夸赞藤鸿畅知晓大局,剿匪同时还知道及时过来报信,不至于让陛下受惊。
天祚帝脸色不愉,闷声骑马前行,一众大臣在旁边簇拥护卫着也不敢说话。前后左右御帐亲军纷纷在外围护持着,除了留守营寨之人,俱已经到齐,四五千人向南进发。
再向前行了五里不到,就已经看见远处确有几十骑稀稀散散的向这个方向慢行。天祚帝见到远处有人奔来,手中马鞭一挥问道:“谁去擒他们过来?”
亥兴言向藤鸿畅使个眼色,藤鸿畅应声而道:“陛下,臣愿替陛下擒了这些大胆贼寇!”
天祚帝马鞭虚击一记:“速去!”
藤鸿畅接旨点了自己族众的勇士,三百多人拉开一条长线迎面而上,准备一举围住那些胆大妄为的杀才,以雪亲军的耻辱陛下看看自己的勇猛。
藤鸿畅带人向前冲,怎料到那些人见到大队军马到来,竟然转过马头,掉头而走。众军都知道陛下就在身后观战,谁也不敢怠慢,都是奋起扬鞭打马直追。
天祚帝见匪人闻风逃窜,心情才算好了些,大声喝道:“追!”率先纵马跟了上去。众臣子哪个肯落人后,纷纷驱马跟上,大队速度陡然加快。
追了不到四五里,远处马匪忽的在一处草坡上刹住脚步,再次转回身,静静看着这边。
藤鸿畅心中奇怪,挥手示意手下将士略略放缓马速。天祚帝的大队也已追到两里之外,眼见这等怪事,都是心中称奇。
藤鸿畅奔在最前,离那些马贼不过里许,忽见草坡之后似有“隆隆”之声升起,慢慢升起一面红旗,再而是一片刀剑反照的光芒映出,不到几息时间,草坡上已经站列一排整齐军阵,军阵慢慢前行,其后还有兵马源源不断出现,似乎无穷无尽一般!
藤鸿畅急勒战马,战马一声嘶鸣人立而起,原地踢动几下这才停住脚步。
前面起了变化,藤鸿畅不敢造次,急忙带着帐下军马转回禀报。其实已经不需要他回来禀告了,相隔不到两里之遥,谁还会看不见那一行行闪亮的刀光?
草坡上那支不知名的军马已经站定之后,再无人马涌出。两翼前探的远拦子纷纷回报,前面草坡之后再无人埋伏,唯有战马近万匹。
一眼望去,缓缓的坡上人众约有三千之数,中间均是步军,两翼骑军约有千人。一杆红色大旗在中军随风飘扬,旗下立着数十匹骏马。
辽主左右问道:“速去探明前方乃是哪里军马?胆敢阻拦朕的去路!”
藤鸿畅纵马上前,奔到一箭之地大声喝问:“来者何人?可知你对面是辽主驾到,还不速速跪迎!”
那军中红旗之下一人长声大笑:“我等的便是辽主!你回去禀告辽国皇帝,就说大宋义勇先锋军统制吴迪,欲请辽主往我大宋汴京城中常住,还望他不要胆怯而逃!”
藤鸿畅大惊,这前面是宋兵?这些人是如何到的奉圣州!这里距离宋境足有五六百里,难道南朝也已经大举北上了吗?
藤鸿畅不敢迟疑,回马飞报天祚帝。
天祚帝欲众臣都是大惊失色,宋军如何到得这里?
前面是宋军!是什么义勇先锋军!
辽国之主耶律延禧与众臣都是惊异非常,这支宋军是如何潜入辽境这么远而不为人知的!起初他们第一个想到的会不会是宋军已经开始大举攻辽,可是马上就推翻了这个想法。若是宋军真的大举进犯不可能没有南京道战报前来!
正惊疑间,前方宋军阵中一匹战马飞驰而出,临近辽军阵前张弓搭箭射来一封书信。
拾得书信兵士忙呈递上去,耶律延禧示意萧修贤宣读,听听这宋军将领究竟说些什么?
“辽主陛下御览,闻听陛下曾率大军七十万却为女直完颜部二万兵马所败,死伤枕籍百里,陛下狼狈遁走。今岁金兵犯上京,陛下数百里外闻金兵将至而望风而逃,日夕数惊,是让我大宋臣民惋叹。陛下贵为天子,岂能如此奔波流离,是故我大宋派遣义勇先锋军北上,欲迎陛下南下汴京居住,不再复狼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