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方是真心有此打算,萧修贤也不再藏私,开始用心思量此事起来。
过得一会,萧修贤缓缓说道:“陛下有六子,除燕王早丧,赵王习泥列为西京留守之外,各有秦王、晋王、梁王、许王,这其中,秦王、许王是我的外甥。梁王是不足一提,只是晋王却有些不妥,他自身为陛下长子,母亲文妃与中京留守耶律余睹之妻是为亲生姐妹,耶律余睹乃宗室雄才手握重兵,在朝中党羽也不少,只怕到时候纷争不断,本王毕竟是外人,要是他们宗室要保晋王,我也只有徒呼奈何。”
吴迪思量着萧修贤的心思问道:“那郡王可是有什么想法?”
萧修贤当然是有想法的,故才有此一说,吴迪既然问起,萧修贤自然和盘托出:“小王倒是有一个法子,只是还要辛苦吴大人,若是此事能成,秦王与小王必有重谢!”
“哦?”吴迪见萧修贤办法先是不说,倒是先许起诺言来了,不觉心底狐疑,也不知道眼前这位兰陵郡王打的是什么算盘。
吴迪与萧修贤各怀心机,议着后事,两人目的不同可又有些相似之处。
吴迪忧心是辽国不会因为天祚帝的被擒而分崩离析,加速灭亡,导致金兵过早南下。
要知道今年十月,大宋东南方腊即将起事,一直要到明年的八月才算全部平息,要是这时候辽国忽然崩溃,宋朝必然是金兵的兵锋所向,内忧外患之下,何以御敌?
至于萧修贤,倒是被吴迪提醒,现在正好可以抓住这个机会,扶持自己外甥登上皇位,到时位极人臣自然话下!
两人都是将心思藏的紧密,不过有些东西避也是避不开的,不过谁先开口谁要付出的多些罢了。
形势比人强,萧修贤现在是吴迪的掌中鱼肉,也只有先开口了,毕竟吴迪占着主动,要是他说不出实质性的东西,吴迪舍弃他,随时可以再去换个旁人合作,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萧修贤终于将自己的想法先说了出来:“吴大人,若是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一旦小王成功必将重谢!”
吴迪一言不发,不置可否,静静萧修贤的下文。
萧修贤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干咳一声说道:“陛下六子,除燕王早薨,赵王习泥烈为西京留守外,其他俱在析津府,要是有一支人马偷袭南京,进城之后其中两位亲王不幸遇难,只有秦王、许王侥幸逃脱,这事情便就简单了,秦王许王亲兄弟尔,且许王年幼,自可立秦王为新皇,旁人也无可争议。”
吴迪万万没有想到萧修贤打的竟然是这种主意!“析津府......”吴迪喃喃自语,想要攻下析津府谈何容易,就凭借着自己这二千多人,就要攻下析津府,还要占领内城将后宫人等全部擒获,简直有些异想天开。吴迪不是没打过析津府的主意,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攻下此城,他那时想的是借攻南京来调动辽人军马,寻找战机。
吴迪连连摇头:“兰陵郡王说笑,你也太看得起我吴迪了,就靠我这二三千人要向攻下析津府,我自认没有这个能耐。就算我偷袭得手,只怕也没有那个能力将他们一网打尽。”
萧修贤目光灼灼看着吴迪,转而轻笑道:“吴大人所言是实情,不过大人莫非忘记了本王不成?本王既然这么说,便是有把握促成此事。”
有把握?吴迪疑问的看着他,却不知他的把握从何而来,难道他要里应外合?
萧修贤低低声音叙说:“吴大人刚才提及到了舍弟,舍弟萧和硕为斡鲁朵都统,帐下宫帐军一万余人,现在驻扎在中京道北安州。要是大人袭取南京之时,守城的是舍弟的话,你看此事成功可是有望?”
吴迪现在终于明白了萧修贤的算盘,要是他的弟弟驻守南京,那其余的亲王的确不可能有活口。之所以叫他去攻城,不过是将这个罪名安到义勇军头上罢了。估计就算那时吴迪反悔,那几位王爷一样逃不了身首异处的命运。
要是真如萧修贤所说,倒是可以一试。可是吴迪还是有许多顾虑,一则按萧修贤的计划,所费时日不短,自己现在掳了辽主在军中,日日都要担惊受怕,未必等得到萧修贤将事情筹备好。
二则自己要真的和他合作,万一在成功之后他忽然反悔,将自己围在南京城中不得出,到那时该怎么办?
燕京城,是大宋战士的梦想,这个梦想现在就像无比美妙的诱惑摆在吴迪的眼前。谁不想创下盖世的功劳,吴迪也想,只是这些顾虑得不到解决,他不敢伸手。
“郡王所说是有些道理,只不过吴迪有些顾虑还要大王解答。”
萧修贤见吴迪脸色忽喜忽忧变幻不定,心中也是忐忑,生怕吴迪张嘴说出个不字出来,这眼前天大的机遇就付之东流了。
吴迪并未直接拒绝,只是说有顾虑,此事便是成了一半,萧修贤急忙答道:“吴大人有何顾虑,尽管直言无妨,本王必将全力办妥!”
“第一,”吴迪竖起手掌,弯出一个手指,“时间,你须得告诉我需要多少时间,你才能将诸多事情办妥。这第二,你要前去筹备此事,必要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