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停止休整,立刻上马,往东北景州进发!”义勇军中令旗挥动,各队军官下令声此起彼伏!战士迅速站起身来,爬上身边的战马又开始向东北奔袭。
萧干气得大骂,刚才义勇军的哨探的确看见有辽军上马,可那并不是他下的命令进发!而是几个部族兵休息得闲了,想上马溜上一圈,不想却引起了宋军的误会。
自家军中的战马体力还未完全恢复,宋军也在休息,他怎么可能下这种命令?
萧干一脚把身边的水壶踢飞了去,现在气也是无用,追吧!
于是,两军又开始了新的一程长途竞跑。
对于这种追不上甩不脱的跑步比赛,萧干和吴迪都是无奈得很,可是谁也不能放弃,吴迪是不敢,萧干是不愿!
就这么又连跑了一日一夜,中间两军又是默契的休息了几次,两人都是有些无语了。
不过现在的形势对吴迪来说更发的不利些,因为,两军的距离被拉近了。
现在两军之间已经不到三里的距离,并不是辽军的速度有所提高,而是义勇军中许多人吃不消了。
首先是俘虏,这次俘虏中不少都是女性,虽是也骑得马,可是架不住这般的骑法。连续两天两夜在马上疾行,拢共才歇息了不到七八个时辰,已有不少人累得脱力了。
就这三里的路程,吴迪还是费尽心机才勉强拉开的。
让辽军追兵减速,吴迪吩咐兵士,每隔一段路程,都要抛下从皇宫中掠出大件些的金银。想要引起辽军追兵的哄抢,起初还是有些效果的,稍稍的拉开了些距离,在萧干斩杀了几个不遵令私自下马抢夺钱财的兵士后,便没有多大用处了。
除了金银之物外,吴迪还放走了十来个累得病倒的女俘。说是放,也就是扔在大道上等萧干追上来捡,这样也算变相的减缓了辽军的追击速度。
不过经过几次停下收捡人质的经历,萧干也变得聪明起来,再不会全军停下收容,只是留下几个人看管就是,其他人等一刻不缓追击。
义勇军中的兵士也有不少快要跟不上大队了,这其中以陌刀营将士为主。陌刀实在太重,足有五十多斤,且陌刀营都是壮汉,身体也是比其他兵种的要重些。
他们的马匹也是军中更换得最勤的,要是短程的疾驰还无所谓,时间一长便显出弊端来。
现在一追一逃的两军,都已经过了泽州,沿着大道正在向榆州进发。沿途经过的州县均是擦城而过,义勇军亡命奔逃,辽军誓死猛追,竟然连派出信使去前面组织军马拦截的时间也没有。
不过就算派了信使也是徒劳,不说信使未必有前面宋军行得快,就算能快上一点又如何?
还不等前面城池军马出城,估计义勇军已经过去了,所以萧干也压根就没有派人前面报信的意思。
反正现在和前面宋军越来越近,看这个速度,到榆州之后就差不多能赶上了。因为宋军的队形已经前后拉开很长,南人开始吃不消了!
萧干心花怒放,前前后后十多天的追击,终于是熬到此刻!虽然自己部下也是辛苦,掉队的也有不少,但自己毕竟人多,只要追上去,义勇军不要再想逃脱,吴迪!我看你还能怎么逃!
萧干对吴迪的怨念的确深重,两人追逃之势从涿鹿山到怀仁,再从怀仁到南京,又从南京到中京!这一路上足足行了有数千里地!且两军之间的距离最大的时候也没有超出过百里之遥,最近的便是此刻,二里!
这种追击,不知道是得有多么深的仇恨才能做下的事情,古往今来当真是难得一见!
萧干喜,而吴迪急!心急如焚!看着自家队伍越拉越长,有心叫前队减速等一等后面,可是再看辽军已经在慢慢逼近了。照这个速度,在五十里之内,也许三十里之内辽军就要赶上来了,怎么办?
勇文敏拼命的抽打战马,终于赶上前来,与吴迪并驾齐驱。吴迪看看他的几匹战马,都已经是累得不行,特别是他身下的那匹,已经微微吐着白沫,估计再跑不了多少路程就要不行了。
“首领,我们陌刀营是走不动了我们留下来断后吧,也可掩护大队逃脱。”勇文敏看着吴迪决然说道。
“不行!我绝不会丢下一个兄弟,要死便死在一起!”吴迪比他更坚决,这件事情他是万万不能答应的,放几百人留下阻截的话,那这些人只有死路一条!
勇文敏不甘心的再说了几句,吴迪只是摇头不肯,他也有些急了,指着大道前面的高山说道:“首领你看,大道从山中穿过,只要留下我们在道中阻截,必能拖上辽军一阵。那时大队就安全了,反正我们的战马已经跑不动了,与其大家一起死,倒不如我们护着兄弟们离开,行壮士断腕之策。”
吴迪抬眼望去,果然前面大路一头扎进山中,要是在山中大路上布置些人马,真是能争取一些时间。可是,他又怎么能活生生扔下兄弟们送死,只自己逃走。
要是这样,以后他就算能回到济州,又有什么脸面去见人?还怎么带队伍?
吴迪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