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微微摇头,“公主这话却是说错了,她并非我的仆人,是我军中的战士。再说,我并没有听见她辱骂我的客人,她不过是在讲一些道理罢了,怎么算得上辱骂?”
完颜映蝶气得直跺脚,“好,吴迪,今天的事情我记住了!等我回到黄龙府,定要回禀父皇,告诉他,你们宋人欺负我!”
“好了!”吴迪也有些不耐起来,“公主,你今日来就是吵架的不成?”
“你既不肯借兵给我,还要羞辱我!”完颜映蝶有些恨恨说道:“现在东京辽阳府你不敢去,你去黄龙府找狼主要船去吧!亏得我还以为你是一个盖世的英雄,没想到只是胆小如鼠之辈罢了!”
吴迪不由得摇头,看来眼前这位公主倒真不是有什么恶意,不过天真浪漫之徒,不过也不排除是激将法的可能。
不过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选折。
金国与大宋海上的联系都在东京,要是辽阳失了,自己怎么办?难道又原处返回,再过中京燕京回大宋。或者长期呆在金人境内,等过得几年随金兵一起南下?实在不太现实。
吴迪想了想,也不可回绝得太死,先问清楚眼下的情形再说不迟,“公主你也不需着急,我并没有说不愿意去解围,你一到此处二话不说,只是要借兵。我对辽阳城的情况半点不知,这军马如何敢动?不若你先给我讲讲那边的情况,咱们一起商量一下该如何行事。”
完颜映蝶有些怀疑的看看吴迪:“你说的是真心话?你真的有去救辽阳的心思?”
吴迪正要答话,严采萍却开口说道:“我家将军英雄盖世,怎么会骗你这种什么也不懂的孩子?”
“谁是孩子?”完颜映蝶满脸怒气,“我今年都十九岁了,跟着狼主也上过阵杀过敌,我几位哥哥都夸赞我是女中豪杰!我看你年纪比我还小,你才是孩子!”
谁料到严采萍竟是不再回嘴,捂着嘴扑哧一笑,对着吴迪眨一眨眼,好像是不屑于和完颜映蝶说话一般。
吴迪得她暗示,这才明白她只不过是要试探一下,眼前这位定国公主是有心之人,还是当真天真浪漫,果然一试即出。
眼见这气氛再次僵持,吴迪头大如斗,不过严采萍也是好心,也怪责不了她。
吴迪吩咐让她和众多亲卫先行离去,这才安慰道:“没想到公主这么小小年纪就能上阵杀敌,吴迪实在是佩服!”
完颜映蝶见吴迪也说出佩服字眼来,怒火立时消了大半,不过还犹自不解气:“这有什么值得佩服的,我看你也不过二十来岁,不一样带军出征?难道你们男人做得,我们女人就做不得?”
吴迪苦笑,记得有人说,和女子争辩那是疯子才干得出的事情,自己不疯不傻,这等自找没趣的事情万万是不做的。
“公主,还请你详细说下辽阳城的局势,咱们再商议一下如何才能解围。”吴迪连忙岔开话题,再不愿纠缠什么年纪的事情。
说到正事,完颜映蝶也认真起来,嘴上连珠炮一般:“具体的情形我也不是太清楚,我不过是心里闷了,到辽阳府来玩玩,这个还是让别人来说吧!”
说着转头唤道:“那拉谋克孛堇,你来告诉这位宋国的忒母孛堇,现在辽阳城的详细情况。”
话语一出,从她身后走出一个黑壮的汉子,足足比吴迪高出半个头去,走上前来,执礼甚恭:“那拉见过将军!”
看来此次辽阳城留守算是有心,派出的人均是会说宋语,该是城中的局势危险得很了!
吴迪点头道:“那拉不需多礼,快将辽阳的情势告于我知,现在时间不多,不是客套的时候。”
那拉也知道现在时间紧迫,不再多客套什么,便开始讲述起辽阳之事的始末来。
原来,东京辽阳府中有一部落的质子穆禄,此人对金国关押他们为质大是不满,便勾结同为质子的其他部落五六人,准备阴谋叛乱!
可手上人手不足,全部人等连带奴仆加起来也只有数十人,只能去寻求外援,便派亲信家人送信于东路都统耶律宏放,欲里应外合夺下东京!
说起来这次事件的根源还在吴迪头上,要不是他的缘故,辽国中京上京一线还是打得一团乱麻,耶律宏放哪里会有心思到东京辽阳?
现在中京战事平息,又有内应城中要起事,耶律宏放自然是千肯万肯,这可是收复失地的大功,于是亲提了帐下两万大军前来夺城。
耶律宏放本来料想此行不过轻而易举,辽阳金军全数也只有数千人,只要有人从内而起,趁乱打开城门,当可一鼓而下。
不曾想他的运气实在不好,就在他的大军快要到达辽阳之时。内应穆禄被人告密,东京留守完颜依尔将这些一干人等统统关押了起来。
内应一失攻城便难起来,不过城中的确兵马太少,比他预计的还要少,只有二千余兵马,其他都是征发民夫守城。
是以耶律宏放围城数日而不忍离去,一心要破此城,辽阳城也数度岌岌可危。这才会有完颜映蝶趁乱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