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万万不可!”童贯当即反对,“陛下,我朝伐辽之事还在筹备,要是现在出动沿边各军,万一引起辽人误会而招来战火,岂不是因小失大?”
侯蒙当即反驳:“童太尉,按你的意思,我大宋就要坐视义勇军全军覆没不成?”
童贯正色说道:“侯大人,某家也不希望吴迪折在辽国,只是此次事情是因吴迪违抗圣谕,私自变更行军而起。要是遵照陛下的谕旨,又怎会陷入如此境地,纯属咎由自取。某家知道侯大人与吴迪交好,可也不能因私费公,致军国大计于不顾!”
“你!”侯蒙被童贯说得哑口无言,毕竟吴迪的确是有违圣谕在先,虽说朝中尚未对此事定论,这也是无从辩驳的。
蔡京见侯蒙受辱,现在两人暂时还是盟友,是要帮一帮的,出言道:“童枢密这话说得过了,侯大人是当朝的老臣,对陛下忠心无二,方才也只是担忧北上将士,又怎会有什么私心。”
徽宗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北伐之事不可动摇!要是依侯蒙之言,待过得几日,说不定朝中阻止北伐的声音又要再次掀起,这可万万不行。
见自己几位心腹重臣起了争辩,官家劝解道:“诸位卿家都是国家柱石,不必为这件事情争论了。此次边事皆因吴迪而起,朕虽也是爱怜他的才华,但也不能他使得北伐大计遭损,从而误了国事。”
官家发话,三人都是不能再多说。
童贯乐见成事,蔡京本就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侯蒙已是被童贯戴上因私费公的帽子,再要多说也是自讨没趣。
道君皇帝见诸臣都不再说话,他心中挂念着修道之事,现在几位得道的仙长还在辰岳等他,当即说道:“童贯,你枢密院去行下公文,令沿边诸军严密监视辽国动静,不得轻举妄动、擅起边衅,要是义勇军能返回境内自当前去接应,朕也恕他此前违命之罪,就这样罢!”说着一甩袍袖,扬长而去!
……
萧修贤大步踏进耶律大石的行营,还不及坐下便急切问道:“大石林牙,现在可有宋军的消息?我手下的远拦子昨日和宋军哨探一直交手,伤亡不少,我等宋军扎营之后便撤了回来,不想今日前去打探,回报说不见了宋军的踪影,就连一直到南面的应州也是没见着宋军的痕迹。”
耶律大石却是一副奇怪的表情,似乎带着疑虑说道:“有倒是有,不过我有些想不通。”
“有便快说,”萧干焦急万分,“这种时候了还要吞吞吐吐的做甚么?”
“据我的探马来报,说是看宋军行军痕迹,似乎并未南下,而是去了西边,我觉得奇怪,宋军带着陛下为什么会往西走?”
萧干不以为然说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只要追上去,一切自然都会清楚。”说着站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边道:“我先行一步去缠住他们,大石林牙,你帐下的怨军大都是步卒,快些跟上来,绝不能让宋军离开。”
耶律大石答应一声,也去做出发的准备。他也知道现在时间紧迫,想这些有的没的都是无用,抓住宋军的主力一切都会知晓。只是自己手下人马实在劳累,这才不得已在广陵城暂作休整,也正好准备在此处等等萧干的大队。
萧干急冲冲出了城,率军便往西边追去。这一路南下已经是跑死不少战马,不少兵士都是痛惜万分。
骑军对战马最是珍惜,都是当做自己的手足臂膀一般。可是今日,平素对战马也是珍爱的萧干竟然下令,全军不得停歇片刻,所骑乘的战马跑不动了就立刻换马,不得丝毫延误行军。幸是在定安城奚军补充了不少马匹,不然他的骑军早就变成步兵了。
在怨军的哨探带领下,奚军寻到义勇军的痕迹,马不停蹄直直的追了下去。不想才行进不到二三十里,远拦子回来报信。说前面遇见不少的零散骑兵,自称是西京留守司的人马,在南下应州的路上被宋军伏击。
萧干大惊,西京留守司的兵马被伏击?他不禁泛起了和耶律大石一样的疑问,这支宋军究竟想要做什么?
昨天夜里,义勇军驻扎在广陵城西南三十里的壶流河畔。
不过并不是人都在此宿营,有一小部分略作休息之后连夜启程了,他们所去的方向正是恒山。
他们的任务同样艰巨,必须在一夜之间跨越六十里路程,恒山之中。然后穿过恒山沿渌陀河行进到代州!之所以说艰巨,是因为这支队伍要连夜行进六十里,不能点燃火把照明。到了恒山之后,还要弃马步行近七十里,才能抵达代州。
更大的问题是,这支队伍必须带上数十个俘虏!
这个事情要做好很难,吴迪最后还是把此事交到虎飞驰的头上。虎飞驰在辽国劫掠年余,恒山也走过一次,这种夜行的经验他最熟悉些。
同行的还有李纲,他是朝廷的宣赞,要通过大宋在恒山之内的隘口,非他莫属。
吴迪明日就要西去袭取怀仁,和蔡太师所说的承诺就要兑现了。
可是吴迪现在放弃了原先的计划,出了辽主的意外以后,他已经对纪家军北上增援之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