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都知道你是要把我们往好处带,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福的自然能随着少庄主享福,没福的即使命短,也可荫泽家人。就看这年来的变化,牺牲的兄弟们家人,在庄子里都被照顾的妥妥当当,也值得咱们为首领舍了这条性命!”
吴迪微微颔首:“难得你们忠心,这些本就是我该做的。只要有我吴家在一天,就有你们家人的衣食无忧,若是将来义勇军会有什么起色,功名富贵也少不了你们一份。”
这是吴迪第一次给帐下兄弟表态,从前他总是对这种话题避而不谈。
蓝文彬翻身跪倒,抱拳表着忠心:“愿跟随首领,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吴迪几步走出公案,双手把他搀了起来,细心帮他拍打一下身上的尘土,郑重说道:“现在有件很的事情要你去做,你跟我来。”
蓝文彬紧走几步,跟着吴迪走到公案一旁,吴迪把摊放在公案上的几封信笺小心折好,一一装进信封,再印上火漆盖上签押交到他的手里,然后指着桌上地图对他说道:“你今日连夜带人换上辽人装束,取道马邑叩关雁门,把我这几封信送到,信封上都写有名字,你按名字送达就是。”
蓝文彬答道:“连夜就走么?这夜里道路难行,须得用火把照明,恐怕会暴露行踪。”
“无妨,”吴迪又拿出几份文书递了过来:“这里面有我义勇军的文书,也有这怀仁县的文书,你若是遇见辽军盘查,便说是奉命南下便可,要是还过不去,里面还有一份辽主的圣旨,现在辽国对辽主之事秘而不发,你出示即可畅通无阻。”
蓝文彬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即刻就走,首领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吴迪沉吟一下,缓缓说道:“要是你到了代州,纪项清会问起咱们在怀仁的情形,你便夸大一些,把这边情势说得凶险一点,知道怎么说吗?”
蓝文彬讶异道:“说得凶险了,那纪家军怎敢来救?那这边不是更加危险了?”
吴迪摇头道:“这些你不用管,我自有打算,你按我说的去做就是。还有,你在代州可以与虎兄弟遇见他押解辽主,要缓缓进京,途中切勿声张,但到了东京便要大张声势,记下了么?”
蓝文彬口中默念几遍,重重点头:“已经记下了。”
“那你赶紧上路上,趁现在辽人还不知道怀仁已陷,争取明日晚间赶到雁门!”
“遵命!”蓝文彬恭敬的退了下去。
耶律大石昨夜是在浑源川的西面扎的营地,连续几日行军,夜晚再不宿营兵士们都已经支撑不住了。何况这怨军与其他宫帐部族军不同,是招募辽东饥民而组的军队,军纪涣散、法度不严。
他手下几营统领在白天,对日夜兼程赶路之事屡屡口出怨言,这种时刻耶律大石也只有连连抚慰,更是许下不少的承诺,这才算暂时安稳住了军心。
“这个怨军留不得!”耶律大石对怨军心中有这深深的戒备,这些人唯利是图,心中根本没有忠义二字,这样的军队留下只能是祸患。
不过现在用人之时,他也只能把心思放进肚里,丝毫不能显露。不光如此,反而终于行走军中,安抚兵士大方赏赐,不教军士生怨。
休息整夜,怨军终于准备启程,此地再往西去五十里,为西京重镇怀仁城,之后再往西便越过长城就是茫茫大漠了。
这义勇军打得什么主意?耶律大石根本不信宋军会想穿越大漠借道西夏返回南朝。
不说宋夏之间刚刚历经十五年的战事,就说这沙漠能是这么好过的?
昨天半夜,萧干的信使已到,说宋军已经越过怀仁往西面去了。耶律大石大感怀疑,这事情实在匪夷所思,要他是宋军将领,与其西进大漠,倒还不如强行南下夺路而走更妥当些。
带着深深的忧虑,他领着两万怨军再次踏上了西去的征途。
向西走了不到十里,前方探马急急回报:“前面有人自称四军太师、奚王萧干,要见大石林牙!”
耶律大石吃惊!萧大王在前面?没见到前面有大军行进的烟尘啊!“萧大王带有多少人马?”
“回禀大石林牙,那人只两人跟随,看装束倒是我军,只是血迹斑斑,狼狈不堪!”
耶律大石急忙驱马前走,难道萧干也败了?不对啊,就算败,五千骑军对阵两千宋军,也不可能败得这么惨法!
他实在找不到解释,敢来面见自己的,应该不是冒充,要是真的如何弄得这般狼狈?
带到大军之前,耶律大石抬眼看去,三人站在前面,中间那人蓬头垢面,盔歪甲斜,可不正是鼎鼎大名的奚王!
他急忙甩蹬下马,过去一把扶住:“萧大王,果真是你,这是怎么回事,如何这般狼狈?”
萧干看着他干涩一笑:“我军败了!”
耶律大石惊诧莫名:“是义勇军?”
萧干点头道:“大石林牙,咱们路上细说,你让大军加快些脚步,他们就在怀仁城中。”
河东路代州府,纪项清在数日前已经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