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迪嘿嘿冷笑:“萧大王,有些事情不是声音大就能赢,不是兵多就能胜!前几日的教训你还没记住吗?”
萧干霍然站起,手指着吴迪喝道:“你既然如此说,那咱们再带上军马大战一番,看看谁能取胜!另外,我可以提前知会你,要是你不把陛下交出,不可能走得出这怀仁城。”
萧干声色俱厉,开始威吓吴迪。
在来之前,他与耶律大石就已经商议好了,一个红脸,一个黑脸,势必要逼吴迪乖乖就范,释放辽主出城。
谁知他这此番话一说,吴迪面不改色,也是长身而起,仰天大笑道:“萧大王,看来你还是没有清楚眼下的形势。现今你朝上京城失守,中京各州县正与金兵酣战不休,国土已失半数。这种情形下倘若耶律延禧陛下有什么闪失,你朝必要四分五裂!到那时女直人趁机南下,我大宋起兵北上呼应,二百年的大辽国祚还能存几日?也罢!你们既然无心谈判,那么也恕吴迪不奉陪了!”
话一说完,吴迪便转身扬长而去!
“你……”萧干方才是装的,现在倒是真的有些怒了!
耶律大石脸色急变,一把拉住萧干,不教他再多说,大声对着吴迪说道:“吴迪,你说我们没有诚意,你自己转身就走,何曾有过诚意?”
吴迪翻身上马,转身说道:“大石林牙,大势对你们不利,但在怀仁城我军也有难处。这样吧,大家都各自回去思考一番,两日后这个时辰再来此处重新谈过,两位,小子别过!”
萧干与耶律大石两人一站一坐,面目僵硬,心中却起了惊涛骇浪,吴迪之言直接击打在他们最恐惧之处!
他们都是想不到,南朝一个这样的小人物,竟然将大辽目前的处境看得如此透彻,这桩桩件件如数家珍一般,要是南朝多有几个这样的人物,大辽当真是危亦!
沉默半晌,耶律大石闷声说道:“萧大王,此人绝不可留,往后必是我朝大患!”
萧干深以为然,点头和道:“待两日之后,要是不成就攻城吧!与其僵持下去倒不如”
耶律大石无声点头。
东京汴梁,正是初秋时节,时近中午的骄阳依然似火,秋蝉无力的在直道两旁树上嘶鸣,仿佛在宣告夏天已经过去,霜秋即将来临。
万胜门,一队禁军无精打采的站在门外看守城门,盘查进出行人。
这大热的天,还要穿着厚厚军服,人人都是浑身淌着汗水,身上衣裳已经湿了几重。
虽然天气正热,大道上来往的人流还是不少,推车挑担,步行驾车、男女老幼、平民商户络绎不绝。
远远的直道尽头,忽见淡淡尘烟飘起,一匹快马迅疾奔驰而来,看装扮来的是朝廷信使。
将近城门,信使并不减速,而是高举手中红旗,口中连声呼喊:“河东紧急军情,闲人速速避让!”
守门禁军急忙驱散路中行人,以让军使通过。
河东信使马不停蹄奔进万胜门,片刻只剩下一个背影。
一个禁军兵士小声嘀咕:“河东的军使,难道夏人又来犯边了?”
边上同行的禁军士兵们也是纷纷猜测,看这么紧急的军情,起码是五百里的快报,边境之上又要出事了!
河东信使进了万胜门,沿着踊路街大道直行,手上红旗飞舞,口中呼喝连连,就算进了城中,也只是将速度降到稍慢少许,迅捷的往皇城而去。
从踊路街直走六七里就是御道,再转左便是皇城正门宣德门。这信使过了踊路街,直接策马上了御道,直奔宣德门而来。
现在口中喊的话语却是变了:“河东急报,义勇先锋军大捷战报!”
在宣德门守卫的,是殿前司的守卫班值。
他们看着直冲宣德门的信使也是觉着纳闷,一般战报都是走的东华门,怎么今日的信使直奔宣德门而来?
军情战报也不是不能走宣德门,但须得是十万火急或者前方大捷之报方可。
现在听得大捷二字,才恍然大悟,当值指挥使立刻派人陪伴河东信使前往枢密院去报捷。
今日巧得很,正是五日大朝之期,枢密院几位枢密使、都承旨都上朝去了,主事的不过几个枢密院副都承旨。
几位副都承旨正在房中办公,忽听得枢密院外一片喧哗之声,纷纷扰扰不停。
都连忙派人出来查看,不想片刻之后,派出的人俱是急匆匆的跑了回去:“河东急报!说是济州义勇军在辽国大捷战报!”
几位副都承旨急忙出去观看,殿前司两个禁军已经带着一个信使,风尘仆仆的快步走进节堂。
信使一眼看见上面有几位大人高坐,急忙半跪叉手礼道:“见过几位大人,卑下乃河东代州府军使,奉纪项清大人军令,前来报喜,义勇先锋军大捷!”
几个副都承旨相互看看,这义勇军不过去北地查探敌情,有什么样的捷报能喧哗到这个地步?
“把战报呈上来!”一个副都承旨说道。
代州信使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