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就好,要不就……”吴迪想了一会,也是想不出该如何称呼,不由揉了揉眉头,哑然失笑道:“算了,随你吧,我现在去水泊里面看看,你要不要跟着我去,想你在北国生长,却是没见过这南面的景致。”
严采萍一声欢呼雀跃起来,她老远看见吴迪出来,就是想跟着他出去。
这庄子里她一个人也不识得,当真是闷坏了!严采萍想了想,福身娇笑施礼:“谢侯爷恩赐!”
九月天的京西路是艳阳高照,可四百里之外的汴京城天色确实阴郁得很。
惜菱在自己房内,一丝儿也放松不下来,面对着窗户临危襟坐。
在她对面站了一个人,一身白衣怀中抱着一把宝剑,头上戴着一个纱笼,模模糊糊的可以瞧见面容。
“你是吴迪所说的白衣!”惜菱声音清冷无比。
灵青仔细的端详惜菱,良久方才答道:“吴迪回来了,你知不知道?”
惜菱捂嘴轻笑道:“这件事情应该整个大宋的百姓都是知道的,尊驾似乎有些孤陋寡闻?”
眼角眉梢有着说不出的风情。
“我不光知道他回来了,还知道九月二十三,他要赶到汴京来,这个只怕你是不知道的?”
两个女子有些斗气般的针锋相对起来!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我又不会想去伤害他,倒是你,几次三番的来我这到底有何贵干?”惜菱讥笑道。
灵青脸上罩着面纱,也不知道是喜是怒,语气依然冷冰冰的:“我来寻你自然是有事的,只是前几日我自己还未弄清,现在清楚了所以再来找你。”
房内的空气有些僵硬,惜菱端正着身子静静坐着,面对着灵青闭口不语。
灵青停了一会,语气稍稍和缓了一些:“我有事情需要告知吴迪,可是我最近脱不开身前去济州。又等不及他来汴京的时候,我现在有事情会离开汴京一些时日,所以便来寻你,希望你能把我要说的话转告于他。”
惜菱微微有些惊讶,面前这个永远都是冷冰冰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事情,是需要自己来转告的?
“除此之外,我还有件事情想你去做,不过想必此事你自己也是愿意的。”
惜菱轻笑:“这可未必,你有事情便直说罢,也无须再躲躲藏藏的,难道你还会怕了我这个弱女子不成?”
“等我说完你自然会明白,”灵青似乎在思考,想着如何说才算妥当。
惜菱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坐着,她把话说完。
“不要等吴迪到汴京了,你务必第一时间派人去找到他,你只须告诉他,朝中有人在算计他,要在大军北伐之前调他去防御西夏,他自会明白其中的道理。”
“啊!”惜菱惊呼一声,“又要打仗了?吴迪不是刚从辽国回来么?怎的又要他去西面?这大宋朝廷就没人了,总要他去出生入死?”
灵青也是苦笑,声音中显出无比的落寞:“这些你不需问我,还不如去问吴迪自己。你按照我的话直说就是,他自然心里明白,如何处理便看他自己了。”
惜菱愣了愣神,看着灵青的眼神亲切了许多,起身施了一礼:“多谢姑娘厚爱,奴家代吴迪感激不尽。”
不想灵青却是有些恼怒,侧身不受此礼冷冷说道:“要谢我也该是吴迪亲来,怕也轮不到你来代吧!你帮我办事,我自然是有礼物酬谢你的。”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低了过去,惜菱接过一看,却是一张曲谱。
灵青微微带着丝欢愉说道:“这是我从辽国返回的时候,吴迪赠我的一曲:出塞曲。等他赴京进城的时候,你便在路上唱给他听。唱完之后,此曲谱就归你了,当做我的谢礼吧!”
惜菱手中拿着曲谱,按照上面的音调哼了几声,眼波一转,掠过灵青的面纱,窃窃笑道:“原来姑娘也是吴迪的红颜知己,怪不得如此紧张他。”
灵青脸上一红,幸好蒙着面纱也不虞被人发觉:“我和他不过朋友之谊,在辽国之时得了他不少的照顾,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江湖儿女可不像你们这般,整日里就知道情情爱爱的。”
惜菱笑声不止,并不接她的话。
灵青已是被她笑得站不住脚了,语气竟然带出了些许的慌张:“话我已说完,就先告辞了!”话音还未落,便穿出窗户,径自走了!
惜菱看着灵青的白衣在窗外三两下的消失,笑容渐渐褪去,唯有一丝幽怨慢慢浮出。
一声叹息之后,坐在案几旁寂寥的拨弄起琴弦来。
……
吴迪这几日可是忙得很,花了几天的功夫,把水泊里面大大小小的岛屿行了个遍。这八百里的梁山水泊,当真是个藏兵的好地方。
繁华的水道都是靠着南面,大些可以藏人的岛屿却都在北面,清净得很,除了一些打渔割蒲的本地渔民之外,再无人会到这等僻静之处。
其实这些北边的岛屿原本都是些山峰,百年前黄河决堤,河水灌入山脚便成了岛。这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