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就只能待在宋朝了,可如今马上就是乱世了,生存不易,没有几年科技的积攒,吴迪心里都不敢说有底,而且现在就赶上邪教叛乱攻城,如果城破了,自己在顾氏炼坊做的一切准备就全砸锅了,所以没办法,保住杭州城是吴迪和人的共同意愿。√
本来吴迪觉得凭着自己掌握的技术知识,再加上有火药这种东西,保住杭州城不成问题的,可当他看到邪教叛军真正到来的时候,仍然有点动摇了。
当时用作警报的锣声传遍全城,整个杭州城一片混乱,不久之后,一阵悠长的角声中,一队队的官军争先恐后的登上了城墙,但官军毕竟人少,城内的乡勇还有征集的民夫也上了城墙,大批的城防物资也被搬了上来。
当吴迪也站在城墙之上时,不禁为眼前的景象惊得呆了,眼前黑压压的一片,邪教叛军的人数还真不少,很多人穿着白色的衣服,但大多数却是穿什么的都有,只在胳膊上绑上一根白布条,可是他们的旗帜却多的惊人,估计沿途的布庄可能都被抢光了,而且完全是黑色旗帜,旗上画着一团红色的火焰,远远看去跟一片黑云一样。
气氛非常的压抑,邪教叛军看样子像有近十万人,行军中也没什么章法,乱哄哄的,吴迪作为挂职的官军小官,带着五百名虎卫,算作乡勇,跟杭州府守备的大小官员站在一起。
叛军在钱塘江南岸被阻住了,知府大人徐玉成三天之前就下令,将左近十里之内的渔船和摆渡船只全部收缴,不许片木下水,如今他和几名官员站在城楼上对着叛军正在指指点点,按他的意思,光一个钱塘江就够阻挡叛军多日了,自己已经接到消息,两浙路发运使陈亨伯已经调集京师禁军以及鼎、灃两州的枪牌手赶来支援了,只要杭州坚持几日,到时候朝廷大军一到,叛军定会土崩瓦解的。
邪教叛军乱哄哄的涌到钱塘江南岸,很多人一就坐在岸边开始休息,横倒竖歪的,旗帜和刀枪也扔了一地,有的对着北岸的杭州城指指点点,有的站在岸边小便。
“哧”的一声轻笑,“一群乌合之众!”吴迪听到守备使董江宁耻笑道。
邪教叛军在南岸闹了一阵,突然从队伍中冲出一支人马,衣甲鲜明,刀枪明亮,左右军士打着大旗分开两边,当中一人骑在马上缓缓走出,背后好大一面旗帜,上书一个斗大的“吕”字。
“此人即是叛军元帅吕师襄!”吴迪身旁的杨震说道,“听说此人是浙南仙居人氏,惯使一把丈八蛇矛,手下有十二统制官,人称江南十二神,都是打仗的好手,另外还有邪教五行旗使,正负十个旗使,个个都是难缠之辈。”
吴迪于是刻意打量下吕师襄,发现此人额头极宽,只用青布包头,身穿一身白铁甲,背后大氅,战马一侧的德胜勾上挂着一把丈八蛇矛枪,颏下一蓬胡须,虽然离得较远,仍能感觉此人双目如电,吴迪不知道,吕师襄还有个身份,那就是明教的光明右使。
且不说,杭州城的城墙之上如何对吕师襄评头论足,邪教叛军那里却开始忙碌起来,吕师襄指挥巨木旗掌旗使俞道安,派出几百兵士将南岸的树木砍伐尽净,想来是想制造木筏舟船,可是叛军的大队人马却开始埋锅造饭,一时间黑色的炊烟四起。
难道邪教叛军想在南岸安营扎寨不成,几百人难道就可以造出能大批过江登陆的舟船?杭州城上纷纷猜测,杭州城的南门现在已经封死,并且挖出了一道很深的壕沟,但守城的军士看到对岸十数万人马的架势全都紧张的不行,更何况那些从没打过仗的乡勇和民夫。
杭州城区区守城的只有六千多兵力,面对叛军十万大军,能否守住城池,真是难说,城墙之上全都忧心忡忡,徐玉成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到对方伐木造船,心里稍稍安心,吩咐下面,一旦叛军下水,舟行过江到一半时,即用床弩射击,务必将船击沉,只要叛军过不了江,就会被拖住几日,那时候朝廷的援军就会到了。
可是邪教叛军又让徐玉成的算盘打空,他们制造了十几只木筏子,就开始过江了,稀稀拉拉的十几只木筏子顺着江水飘到了北岸,然后返回拉人,徐玉成眉头紧皱,对董江宁道:“董大人你看邪众这是何用意?”
“依下官看来,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董江宁回答道。
眼看着对方已经渡过了几百人了,这边的杨震和卢德胜急了,找到徐玉成和董江宁。
“大人,敌人远来,立足未稳,正可半渡击之,末将不才,愿领兵出击,定当将贼赶下水去。”
没等董江宁反应,徐玉成就斥道:“胡闹,贼兵势大,如此虚张声势定然有诈,你等不必造次!”
卢德胜急道:“难道让给他们就这样慢慢的全都渡过来不成?”
徐玉成不做理会,发令让城上的床弩发射击沉木筏,城墙之上立刻跑动起来,将从日昌隆拉来的大型床弩推了过来,每张床弩三十人,用绞盘上弦,奋力的将弓弦拉满,将小儿手臂般粗细的三棱弩箭装上去,瞄准江面上的木筏子。
可还没等床弩发射哪,邪教叛军又有动作,他们竟然将木筏子全都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