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高台之上,吕字大旗招展,吕师襄全身披挂,威风凛凛,身后众将一字排开,配合着阴沉的天空,无边的杀气弥漫着整个战场。
也没有过多的废话,吕师襄拔出腰侧的宝剑,猛地向杭州城方向一挥,剑尖直指杭城南门,底下军士突然怒吼了起来。
“杀――!”
十万多人一起喊杀,声若闷雷滚滚,守城官军吓得一哆嗦。
随着杀声喊毕,靠近杭城的南门的几个方阵缓缓移动起来,这些都是步兵,每个方阵都带着十几副云梯,同一时间身后的攻城车辆也缓缓的被推动起来……
――邪教叛军的攻城战终于开始了!
“我x!”
吴迪在城楼上骂道,叛军这回玩真格的了,只见远处邪教叛军将仅有的十几台抛石车也推了出来,准备抵近射击了。
官军全军戒备,徐玉成、董江宁等人也全部登城,亲自督战,城墙之上,众人跑动频繁,将炮石弓弩箭只全都准备就绪了。
步兵方阵在移动到不到八百步的距离之后,发一声喊,队形立刻开始散开,在一众头目的带领下开始向城墙奔跑,冲到城外的壕沟之处时,将背上的布包解下,将里面的泥土沙石倒入壕沟。
古代的攻城作战,作战时首先要组织一批人掘地三尺,携带土包去填平城墙前面的护沟战壕,这个过程中是没有掩护的,那些负责填壕沟的人往往需要冒绝大风险,所以通常都是让辅兵杂役,甚至从周边村镇抓来的平民百姓去充数。
突然城墙之上,传来了密集的炸响,硝烟弥漫,官军大规模的火器全部开火了,同时弓箭手也进行了抛射,籍车在城内固定的阵地上也将石块抛出城,砸向攻城的叛军。
叛军步兵顶着盾牌仍然顽强的前进着,身边不时有人栽倒,惨叫之声此起彼伏,这个时候考验的就是人的心理素质了,尤其是被抛出的大石正面命中,那绝对是血肉横飞的。
城墙之上的大型床弩和弩车等遮断攻击器具,则是瞄准攻城车辆和抛石机的,但叛军将抛石机推到了早挖好的土堆后面,然后在前面树立起很多的大厚木板,床弩虽能打击到这里,但却被木板挡住了,于是叛军的抛石机也开始向城上扔石头了,巨大的石头砸在城墙上,碎石横飞,也造成了不少人员伤亡。
攻城步兵顶着伤亡,在壕沟之前竖起一排橹盾,身后的弓箭手开始想城上抛射箭雨,对方的橹盾很厚,一般的弓箭都射不穿,一时之间城墙之上插满了箭只,不少官兵中箭倒地。
曹胜东立刻将攻击抛石车的床弩调来,对准下面的盾墙,一排床弩射出,巨大的冲力立刻就将橹盾射穿,并连带着将人也穿死在地,盾墙之后就是弓箭手,在城上火器和弓箭的压制下,大批的倒地死亡。
这个时候,从顾氏炼坊买来的大批黑神弩就发挥了极大地作用,两千多具黑神弩在有效射程内,全都是定点瞄准,几乎没有多少箭射空,这是曹胜东严格训练的结果,中箭之人肯定惨叫着倒地,装备了黑神弩的这两千厢军可算是整个杭州城的精锐了,一次齐射就有几百人被射杀,很多人身上都插了至少三只箭。
吴迪带来的那五百虎卫也是精兵,他们不搞齐射,而是自由射击,目标是城下叛军的头领和具有威胁的人员,一时间城上箭如雨下,城下叛军死伤惨重,竟然没有多少土包倒入壕沟,沟沿之上死尸枕籍,鲜血横流。
叛军遭到如此打击,丢下几千具尸体退了下去,还没等官军喘一口气,第二波攻击又开始了,这一次叛军竟然动用了火器,而且还挺先进,几千人抬着抬枪和长管火铳在盾牌的掩护下向城上射击,城上也立刻还击,双方竟然打起了对射,但官军的火器多是守城炮,用药量大,装填太慢,而且火药有一多半已经改成了大手雷,一般的抬枪和三眼铳射程太近,要到对方冲到城下时才能发射,反不如叛军的长杆抬枪和长管火铳打的来劲,一时间官军几乎被压在城墙之上不敢露头。
可是这只是叛军打的掩护,毕竟火枪射完后,需要重新装填,放了两轮之后,几千人往两边一闪,真正的肉盾就露了出来,邪教叛军竟然压了一大堆抓来的百姓走在了前面,这些人都是在附近县村里被掳来的,由叛军在后面驱赶着向城池走来。
被绳子拴着的百姓们呼痛哭着向前走,叛军打着盾牌弓箭在后面紧紧跟随,走的慢的则被一刀砍死。
看着眼前的一幕,守城官军全都愣了,曹胜东双目几乎喷出火来,以往宋辽和宋夏交战的时候,鞑子们也喜欢采用这种招式,驱赶宋朝的百姓前来攻城,很多官兵的亲人家眷可能都在里面,看着亲人受苦,很多官兵都崩溃了,往往对方能立刻破城,现在邪教叛军竟然也用了如此卑鄙的手段!
“真无耻!”曹胜东怒骂道,打还是不打?下面的兵士不敢做主,只能向徐玉成和董江宁请示,这种难题当然是当官的解决了……仗打到这份上,徐玉成也是始料未及,自己的义弟张平却有些急了,他手下的乡勇很多都是周边村镇的,眼看着自家的亲人就在城下,忍不住的已经嚎啕大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