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清迷惑的面容,吴迪讲了很多,但越讲一清越糊涂,这里面除了吴迪又蹦出来的新名词外,吴迪说的――一个人怎么可以代替人的意志?不用暴力不可能统一大多数人的意志,一清倒是理解。√
“照你所说,仁义的明君难道不是百姓之福吗?”一请问。
“民不患寡而患不均,说明人人都想要公平,这一世碰到一个仁义的君主,能过几天好日子,难道好皇帝死了,他儿子即位也能跟他爹一样吗?倒行逆施的有多少?历史上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吗?”
“这么说倒是上古的禅位制度更好了?”
吴迪道:“可是又有哪个皇帝愿意禅位哪?就说方腊吧,原来提出要天下公,许诺别人均富贵,可是自己却想做皇帝,他就觉得自己能代表广大受压迫群众的意志吗?战乱一起多少百姓死伤?就算他当了皇帝就真能够做一个仁君吗?我看不见得,权力造成腐化!最终受害的还是老百姓,不是有人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一清浑身一震,嘴里念叨着:“权力造成腐化!权力造成腐化!……”只觉得精神一震,遂又问道:“那如何才能做到民主哪?”
吴迪道:“乱世用法,盛世民主,这是个系统工程,非一朝一夕可成,把天下大众老百姓当贱民的士大夫不能依靠,皇帝也不能依靠,要做到民主,必需要改变制度。”
“如何改变制度?”一清追问。
“呵呵,这个吗?”吴迪琢磨了一下用词:“利益改变制度,也就是财富金钱,呵呵,这话说出来不好听,但却是至理名言,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鬼神况且都能驱使,更何况人哪,事情的改变无外乎人去做罢了,我们只要顺势而为就行了。”
一清点点头,没再说话,想是在琢磨吴迪的话,吴迪却说道:“金钱财富代表着利益,每个人的本性都是逐利的,当这个利益大到让你不得不去改变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屈服,而你却不必用暴力,好比我一家铁厂控制了下游的销售渠道,上游的铁矿石的价格就会由我掌握,被我控制,我让他卖多少钱就多少钱,以往他说了算,现在我说了算,呵呵,怎么扯到了铁厂了……”
吴迪面色一变,一拍大腿道:“不好,光胡扯了,正事没办,一清道长!我们赶快,杭州城危险!”
一清淡然道:“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了,杭州城昨日清晨已经城破了!”
“――什么?你说什么?城破了――!”吴迪一拍额头:“我的妈呀!晚了……!”转身就向外冲。“且慢”
一清拦住吴迪,一伸手却没有抓住吴迪,吴迪的速度就跟鬼魅一般,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砰!”的一声狠狠的撞在墙上。
摸了摸被撞疼的脑袋,吴迪不明所以,天色已经放晴,冬日的阳光从窗棂上射了进来,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飞虫正在盘旋飞舞,但这一些竟然在吴迪的眼里成了慢动作。
“好慢啊!”连飞虫震动翅膀的动作都是缓慢的,吴迪看的一清二楚。
“你的身体还未恢复,并且出现了一些我都不太清楚的变化,刚才给你脉时就已经发现了,只是不知怎么跟你讲。”一清说道。
“那是基因突变”吴迪甩下一句一清根本听不懂的话,又想出去。
“闹不好,我又是一个蜘蛛侠!”吴迪想到,但现在他却不太关心这个,顾氏炼坊、他的西城铁厂、他的虎卫营、那些工匠、曹胜东、顾小六、白三、苏若才……这些才是他要关心的,都是吴迪要关心的人和事,都是吴迪的心血,他迫切需要了解现在杭州城的情况。
“你说昨天城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吴迪转头向一清问道。
一清叹了口气,将大概情况告诉了吴迪。
原来,邪教叛军在昨日凌晨派了很多幽明军从厚土旗挖开的地道攻入城内,幽明军就是想蔡逵等人一样的怪物傀儡,这些东西一出现,立刻就瓦解了守城的宋军的意志,叛军很快就占据了南门,其他叛军则在杭州城四处放火制造混乱,当城门被打开后,大批的叛军涌入城内,杭州城失守,杭州知府徐玉成,守备董江宁弃城而逃,现在杭州城已经被叛军占领,大火烧了一日一夜……!
一清当初救了吴迪之后,没在城内逗留,而是出城来到自己在临安县的落脚点,否则等到城破乱起时,再想出城也很麻烦了。
“我要去救人!”吴迪道,自己建设的冶金工业的基础都在城西铁厂,有那么多铁厂工匠,护院武师还有工匠家属,周围百姓有上万,叛军进城必然要对付与他们作对的人,肯定不会放过顾氏炼坊的,吴迪心中焦急万分。
一清问道:“你要救谁?”
“无辜百姓!”吴迪想也没想就回答道,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这么说,估计他在后世中毕竟在杭州生活了十几年吧,觉得杭州就是家,杭州还有自己的父母朋友。
可这句话却让一清倏然动容了,“此子心怀天下百姓,胸怀是何等宽广啊!看来是我小瞧他了,想我一清浪迹江湖阅人无数,还从没见过这等奇人!”随即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