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契约合同一式两份,借人家饭馆的笔墨写就,二人分别摁了手印,中间人就是蔡老板,他也摁了手印,吴迪将合同收好,告别了艾奇立,带着顾小六去了熙熙楼。√
苏若才在户部还未归来,采买贡绢的事情还比较繁琐,朝廷去年岁贡采买是在一月份,基本上刚刚收完了税款,朝廷核算二千一百四十六万八千缗钱,今年东南和两淮水灾,朝廷救助,加上各地官员的薪俸,加上调动西军的钱粮,今年的税款已经有点捉襟见肘了。
难怪宋徽宗一听吴迪要与辽金做生意,立马就有点心动,这“冗费”也确实让徽宗有些头疼,能够为国家增加收入又能收回故国失土!这两全其美的事,到哪去找啊!
吴迪坐在熙熙楼上,这一等就是好几个时辰,茶水都换了两回了,不免有点心焦!突然一拍大腿叫道:“不好!”拉着顾小六就往外跑。(.
苏若才现在只有两名随身的武师护卫,而现在庞万春的人马却不知道有多少,如果我是庞万春肯定会找吴迪身边的人下手,丁建鹏已经被抓过一次了,苏若才肯定会有危险,想到这些,吴迪火烧般的往外跑。
从外城到的熙熙楼到内城的西尚书省外巷的户部衙门,要穿过一道城门和十几个街道,吴迪撒丫子一跑,立刻将顾小六甩的连影看不着了……
之间大街之上一个锦袍年轻人毫不顾形象的正在狂奔,四周百姓全都惊慌散开,吴迪这已经是很收敛了,根本没使用身上的怪力,而是完全靠自己的体力在跑,一边跑他一边喘气,突然想到:“不行,对方肯定人多,得去将虎卫们带上才行!”
一扭头,这才发现顾小六根本没影了,吴迪暗道:“自己有点莽撞了,所谓关心必乱,看来以后做事情还需要多想想才行”
想了想,吴迪转身去找车,他要赶回客栈叫人,可四处都是牛车,很少的马车,汴梁城真还不如杭州城,没有马车的话,靠自己跑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大白天像鬼一样在人群中飞奔,肯定会引起混乱,又不能上屋顶抄近路。
吴迪只好四下寻找马车,突然眼前一亮,屋檐下好一匹马!那马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顶,高八尺;响鼻如雷,双眼明亮,虽然被栓在廊下,但浑身的筋骨如铁,如果放在野外奔驰,嘶声咆哮,当真是蛟龙一般!
此马头上的鬃毛**着一株草标,显然是要卖,但却闻着了了,马的主人是一个精瘦的汉子,正愁眉苦脸的坐下廊下的台阶上,望着对面面馆中飘出的香气,喉结滚动,吞咽着口水。(.
吴迪上前问道:“敢问这位先生,您这马是要卖吗?”
那汉子道:“承官人所问,我这马寻常人买不起,买的起也养不起的!”
“噢?这是为何?”
那汉子抬头看了一眼吴迪,间吴迪穿着打扮像一个有钱的富家公子,于是站起来拱手道:“这位公子,是这样,这种马是战马,是小人变卖了全部身家所购的,此马看着神骏但却不是驮货拉车的料,乃是战阵之上冲锋陷阵的用途,而且每日所**料豆谷是在惊人,不是一般人家可以养的”
吴迪见他谈吐不俗,心中不免尊敬十分,拱手道:“如此好马,先生为何要卖掉,这样岂不可惜?”
汉子道:“实不相瞒,小人名叫段景柱,西凉人氏,一生好马,人称马痴!精研相马训马之术,去年途径甘凉道,见到此马,知道是一匹天下少有的好马,遂散尽身价购得,我骑此马确实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千里神骏,得着应是天下名将的坐骑,但小人已经身无分文了,闻听京城之内名将众多,于是借了路费来此原想将此马卖与有缘之人,但小人已经来此十天,身上已空,还不知此马命运如何?”
段景柱说罢摇头叹息,一脸的悲苦,这个马痴不是担心自己的处境,而是担心马的处境,如果再没有人买走此马,估计自己不得不忍痛割爱,那时候,这种命运只在战场之上的神驹,少不得是个拉车驮货的命运。
吴迪闻听,走上前再次打量那匹红马,只见此马浑身上下一丝的杂毛也没有,窄腰大臀,四腿修长,胸口之上肌肉横生,显得浑身是劲,两个大眼睛水汪汪的,一眨不眨的盯着吴迪,同时歪了歪脑袋,似乎很是好奇。
“真是一匹好马!”吴迪赞道,他虽不懂相马,但眼前这匹马根本不像是自己见过的那些马,而是像极了那种自己在电视上看过的马术比赛中的西洋马!忍不住心中赞叹。
“敢问段先生,不知此马要卖多少钱?”吴迪问道。
段景柱想了想道:“本来我想卖五百金,但现在有一百金就行了”
吴迪大吃一惊,“这个价钱可不低啊!古人说价值千金!看来对于东西的价值,现代人的感觉和古人根本不一样!”
吴迪说道:“一百金小意思了,不过我现在身上没带着金银,你能否跟我前去取钱哪?”
段景柱点点头道:“既然卖与公子,哪跟着你走一趟无妨!”转身去牵马匹。
吴迪走进对面的面馆,要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