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医官,今日又是麻烦你了,我儿的情况怎么样?”
吴氏紧皱眉头,眼神望着杨大夫,恭敬地等他回答。√
杨医师到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哪里哪里,夫人这么说到是折煞杨某了,不说我儿与您家沈公子交好,就是沈侍郎平日也优待我们这些个,您放心,沈公子并无大碍,只需修养些时日,我回去就开些强身健体的药来,等沈公子会试一了,每日给少爷煎服即可。”
杨医官恭敬的行礼,不敢看吴氏,吴氏想了想,不由得松了口气,心里面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看了一眼蒙舍,“你去送杨大夫,这次麻烦了。”
说罢,就回过头来走向沈凌卧室。
沈凌只是觉得有些头疼,知道自己有发烧的迹象,中医治疗发烧的效果可是很小的。
沈凌不敢怠慢,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用传统方法开始自己治疗。
沈凌上一世听自己的老师说过。
感冒捂汗本来是不可取的,但是大多数时候管用是因为古代大多数人得的是风寒型感冒,这种方法用这种对策有一定的效用,但是如果是风热型感冒,这样做就不可取了。
那位老师还说过,如果是风热型感冒,应当用凉毛巾冷敷,这样才能将自身的体温降下去,如果盲目“捂汗”,就适得其反,使得自己的感冒越来越严重。
沈凌连东西都没吃,在床上倒头就睡,蒙舍早就将自家少爷的院子里的其他下人遣散。
吴氏在房中左思右虑还是不放心,就让绿枝一寸不离的守在沈凌的院子。
虽然只是一场小感冒,但是沈景岚都叫下人来看过,只是知道沈凌睡下之后就没有叫人打扰沈凌。
沈景岚知道这时候不得有失。但是经过这几年的事情,沈景岚隐隐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自己这位自己不怎么关心的儿子了,这也让自己越来越相信自己的这个儿子了。
当初白鹿书院的事情水到渠成,沈景岚当时也没抱希望,认为自己的儿子几乎就是去走一个过场呢。
这知道,自己这个最看不惯的儿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从县试开始,样样事情做的分毫不差,沈景岚现在看沈寿的眼神都没有这么的坚定。
“文远伯府到底应该交到谁的手里比较好呢?”
沈景岚一夜未睡,王氏也未曾找过他,还以为他在偏房过夜了呢。
沈景岚望着府中的池塘有些出神,说完这句话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真实想法已经不由自主的说了出去。
“老爷,不可有如此想法啊。您可还记得魏国公徐鹏举与老爷说那事情的时候老爷是怎么说的?”
吴管家佝偻的身躯仿佛已经支撑不了自己的身体重量了,但是谁都知道,这位从沈景岚小的时候就在这深深伯府中摸爬滚打中的闯出来的老头,可不是那么轻易就撒手人寰的。
沈景岚其实没有问他,但是自己在说漏嘴之后,听见自己的老仆人这样一说,心里面也有些涟漪在微微向周围扩散而去,仿佛那颗投入心底的石头根本不存在一般,转眼间,涟漪就被更大的浪花拍打的无迹可寻了。
“你也这么想?立长立贤,古往今来多少人家,又有谁有答案呢?”
沈景岚望着老吴,“说说看吧,老东西。”
吴管家笑了笑,没在意沈景岚的眼光,就在旁边的石头上做了下来。
“老奴累了,也不想管这些事情,可是老伯爷当时和老爷说的一词一句,老奴可不敢忘。”
吴管家低着头,不是不敢看沈景岚的脸,是不知道怎样直视他。
吴管家知道,当时的沈景岚对老伯爷有怨气,当年,要不是大房在外长城与匈奴对峙时不幸身亡,这个爵位还轮不到他沈景岚来继承。
沈景岚想想自己想想沈凌,感觉没什么不同。
吴管家何等人物,在沈府历经两代伯爷,对着这些人物,上不了台面的话还是说过不少的。
吴管家揣摩着沈景岚的心思,越想越不对劲,感觉自己必须说些什么了。
“老爷,咱家知道您看见沈凌少爷今天的成就,想到了当年大少爷的不学无术,还能继承爵位,要不是大少爷无后,恐怕这爵位......老奴没有其他意思,老奴也认为沈凌少爷的所作所为,远远胜过大少爷,可是,老爷可不要忘了。当年的老爷是伯门嫡子,二少爷如今是伯门庶子。”
吴管家知道自己说得多了,可是现在的他反而不是那么怕沈景岚了。
沈景岚从开始读书,到现在堂堂工部侍郎,如今工部尚书年事已高,沈景岚已经开始坐堂,主持工部的事物。
吴管家知道眼前的人什么样子还都是自己当初的小少爷。
吴管家也想帮沈凌说说话。
在吴管家看来,沈凌就是忍气吞声这么多年韬光养晦的这一点就比沈寿强上一百倍。
可是,礼法周严,沈景岚伤不起,沈凌伤不起,文远伯府也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