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岚在这里已经把好话说在了前面,沈凌不可能不识抬举,可是。
这微湖轩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吴管家怎么会想到自己会历经三代伯爷,文远伯府的兴衰在自己的眼中如同过眼云烟。
沈景岚看着他,“想不到啊,自从先祖立功以来,文远伯府历经了四代,算上你应该算上五代,我会去礼部报备。”
沈凌没有被这爵位诱惑住,他隐隐感觉沈景岚还有更深层次的用意。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沈景岚绝对不仅仅因为这次的事情就将这么的事情决定。
绝对还有自己没发现的细节,可是沈凌左思右想还是没有头绪。
湖水借着月光打在人工雕琢的假山边缘,北京没有那么多的蚊虫,晚上的微湖轩格外清净,这里原来是沈家老夫人的宅子。
慢慢的,沈景岚斑白的双鬓已经藏不住了,沈凌感觉沈景岚身上的担子太多了,外界看来的没有必要的事情,沈景岚都自己扛在身上。
“正德初年,都察院都御史,礼部尚书,刑部尚书三人参奏,说我借着工部陵寝的工程,大肆敛财,当时只有卢老大人为我说话,你父亲我早就应该做上这工部尚书之位了。可惜啊,一步错步步错。如果当初我在果断一点。”
沈景岚的神情有着悔恨,也有着不甘,沈凌感觉这位老父亲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露出了不甘。
吴管家看着平日里的这位为伯府遮风挡雨的老人,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沈景岚直勾勾的眼神像是诉说着自己的往事,看着沈凌坚定地眼神。
“凌儿,记住,这几日无论伯府里面发生什么事情,切切不可参与到里面去。”
沈景岚说完,似有话没说完看了看吴管家。
吴管家点了点头,他与老伯爷就好像是发小一样,一件件事情都能被灭口,但是,沈景岚没有那样做,如果沈景岚百年之后,吴管家这张嘴也不能就这么留在阳间。
“沈少爷,老爷的意思是,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不是别人,而是你的亲大伯,沈大老爷,他,他是被永昌伯陷害的。”
“明朝初期参阅前朝之制,列爵五等以封功臣外戚。后来又革除子、男二爵,只留公、侯、伯三等,并定制:“凡爵非社稷军功不得封,封非特旨不得予。“先祖曾经说过,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沈景岚正三品大员,大明律法也就沈凌这等两世为人的妖孽记忆力能与之媲美。
沈景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是自从先祖之后,如果算上你四代皆不是嫡长子,这就是天意呀。”
吴管家以前说的话,沈景岚一直没有忘,自己口口声声说过要将爵位传给嫡子,已报自己对自己兄长的愧疚,可是最终还是东窗事发。
王老太太的死究竟是何人所为?
沈凌现在发现今天发生的事情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这件事必须要查一查,沈凌今日喝的有些多,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
沈凌知道现在的朝堂之上,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王老太太可是当朝诰命夫人,怎么会突然被人害死,联想到现在沈景岚已经多日没有上朝了。
正德皇帝?
沈凌先将沈景岚扶回床上,自己撑着有点微恙的身体回到书房。
沈凌让蒙舍点了蜡烛,根本没将蒙舍劝自己的话听进去。
沈凌拿起了笔,借着烛光,咬了咬嘴唇。
字迹潦草,根本认不出来这是沈凌的笔记,今日的酒不同于以往,看来吴管家已经把酒窖压箱底的物件拿出来了。
沈凌边写边捋清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韩兄:
此信极为,府上发生些事情,不便脱身,还是要劳烦韩兄替沈某登一趟白鹿山。
另一封信是在下给崔澜师祖的谢师信韩兄尽快传达,此外朝堂之上似乎发生了些不可预料的事情。韩兄在京城手眼通天,定能打探些消息。
阅后即焚,沈某择日定然到府上亲自拜谢。
沈凌撑着醉醺醺的身体将信件交给蒙舍。
“今晚必须将此信送出,这件事不要告诉人,连我娘也不能说。天亮之前必须回府。”
蒙舍知道这两封信件的性,马上从西跨院偏门出了府。
沈凌发现自己的困意已经慢慢消散了。
在院子里面扎着马步,一趟一趟打起了拳。沈凌的这套拳法可不是野路子,这可是由少林寺的棍法演变而来的正统套路。
一趟拳法打下来,沈凌发现自己的酒劲已经完全散尽,看看天色还早,回到床上,打起了呼噜。
第二天早上,沈凌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黑衣身影。
“啊啊啊......”
沈凌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揉了揉刚刚睁开的眼睛。
“蒙舍,你个¥%@&*@。”
沈凌把上一辈子的脏话都说了出来。
“谁让你进我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