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偏门一开,金科贡士不慌不忙的紫禁城中,沈凌作为北榜的榜首,自然是第一个这旁人不能接近的宫墙之中。
刚午门的沈凌瞬间楞在那里,这里不是能够用普通的巍峨壮丽形容的,沈凌在上一辈子从来没有来到过故宫,现在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还没有被清军占领的如假包换的“奉天门”,之后的“太和门”就在这个地方。
面前的流水之上,五座富丽堂皇的金水桥将金水河分成六段,的学子都在东张西望,看着帝王之家,不由得对自己的前途充满着希望,这可不是沈凌没见过世面,就连时常在酒楼高处望着紫禁城的韩宇,此时此刻的表情与和沈凌没有什么不同。
面前的奉天门和自己刚刚走过的午门中间虽然有着五桥一河的阻断,但是丝毫都没有感觉有什么不连贯的地方,金水河的宽度很窄,金水桥单个的宽度也不是很宽,但是和整个奉天门在一起就如同天工的造物一般,惹得人们不住的左右打量,丝毫没有身为一个科举最高身份的矜持。
旁边引学子入宫的公公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一点,微笑着看着学子“慢慢”的步伐,眼睛里没有波澜。
皇帝的侍卫守护着各个要道,挺立在那里,眼珠子打量着面前的学子,知道就会有人可以有机会从午门中间出来了,那个门洞只有皇上可以进出,但是,凡事都有例外。
皇后入宫可以一次,除此之外殿试考中状元、榜眼、探花的三人可以从此门走出一次。文武大臣进出东侧门,宗室王公出入西侧门。
这也是因为一甲进士的前三名作为天子最为出色的门生,才能有如此殊荣。
沈凌这时候回过头,看着刚刚进过的午门,午门上左右伸出两阙城墙上,建有联檐通脊的楼阁四座,明廊相连,大内侍卫在高处凝视着他们。
不知为何,沈凌突然感觉有股凉意袭来,没有驻足,而是匆匆从金水桥上走过,在太监们的带领下奉天殿。
见到奉天殿,沈凌就不是惊讶,而是麻木了,早就听自己的父亲说过,奉天殿上承重檐庑殿顶,坐三层汉台阶之上,面阔九间,进深五间。完全是按照南京的故宫建造。
虽然没有去过南京府的故宫,可是闭眼睛沈凌也能知道,那里绝对不会有如此规模。
沈凌实在想不通,如果真的没有内奸,要攻下紧闭的紫禁城要多少人力物力。
来到奉天殿外,学子在偏房更衣,真不是沈凌矫情,地位不同搜身方式也不同。
原来殿试只用更换常服即可,没有太监敢来搜身,沈凌觉得要是要是准备小抄,都能抄个大半个卷子,可是殿试不考死记硬背,也没有多大用处。
礼部官员在左,鸿胪寺官员在右,沈凌等人就像汉堡包里面的肉饼一样,被夹着走到“奉天广场”,这是沈凌自己起的名字,这么大的地方不叫广场,沈凌实在不知道有什么称呼。
这时候的鸿胪寺的官员对着奉天殿中喊道:“宣正德辛巳恩科贡士觐见。”
沈凌发现礼部的作用就是在旁边告诉学子应该说什么,应该做什么。
沈凌突然发现礼部才是六部中最闲的,只是按照规章程序办事就行。
走入奉天殿,沈凌看见旁边的一众官员,在看见沈景岚的那一刻,沈凌就知道了为什么没有人监考。
文武百官就在这里看着呢,你不怕丢人就抄,看看出去后会怎么说你。
人言可畏,沈凌没有什么时间打量殿中事物,自己是第一名,嘉靖皇帝一定会第一个看到自己,连忙带着三百学子跪拜下去。
说了一通什么“皇上万岁万万岁。”,沈凌在这个奉天殿中感觉自己的耳朵都有点不好使了。
回声震得自己的耳膜都有些疼。
嘉靖皇帝让沈凌众人评审之后,眼睛打量着最前面的沈凌,看着皇上看着自己,沈凌不敢对视,只能,默默的低着头,就算是自己想,旁边的礼部的官员恐怕都能将自己的脑袋按在地上。
说句实话,沈凌看见十五岁的嘉靖皇帝穿龙袍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忍俊不禁,毕竟就像穿了一件大校服一样,有点违和。
嘉靖皇帝才不管这些,说了一通激励学子的话,又说了什么自己非常看好你们,你们要努力的话,但是都是文言文,说的沈凌有些发困。
嘉靖皇帝对着面前的太监黄锦使个眼色,黄锦就将一个金色布帛包着的东西放到了,内阁大臣的面前。
这时候的沈凌用余光扫着正在检查试卷的内阁大臣,杨廷和,梁储都在那里看着试卷,只有蒋冕在偷偷用余光看着自己旁边的沈凌,沈凌这次算是第一次看见自己这个师叔。
说句实在话,沈凌觉得自己的这个师叔的长相实在不想是个内阁首辅的样子,脸上的痦子居多,但是长相有点肥胖到是使得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些,反而有点像个贪官。
司礼监的人在殿外,鸣了几声鞭子,殿试在内阁的监督下正是开始。
沈景岚这时候在人群中为自己的儿子深深捏了一把汗,眼睛看着沈凌身后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