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之所以叫往事,那是随风而过不知多少年的前尘。\r
姚观觉得,想得起的叫往事,想不起的,就当没这回事。\r
她狗腿的挥着擦锅台的抹布,往沈晔的身前凑:“原来是凤君驾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r
沈晔谨慎的后退一步,抬手摸了一把脸,摸下一手某人的口水,是以看姚观的眼神便有些复杂:“你就这么迎?”\r
姚观有些尴尬。\r
幸好姚观这人有个优点,便是胆大心大脸也大。\r
她轻咳一声,两手一摊说道:“幽冥司向来与羽族无甚瓜葛,今日凤君特意前来,定是与阎君有要事相商。可别被这么点事耽搁了,您忙您忙。”\r
谅他一族之尊,定然不会当着这么多死鬼的面打女人!\r
沈晔轻摇了下头:“听说近日有我族人在这阴司砸了孟婆的摊子,特来瞧瞧。”\r
姚观心头一喜:“瞧什么?你要赔么?”\r
“自然,不知怎么个赔法?”\r
姚观低着头衡量一番,该不该在此时为忘情居出头讹他一笔,但随即叹气的想,跟这人有瓜葛向来都没好事,便抬头跟沈晔道:“算了,反正赔什么也轮不到我头上。你们把亭子搭回去就好了。”\r
想想又道:“凤君大人,打个商量,别叫我夫人成不?听着怪渗人。”\r
“你我早已坦诚相见过了,不叫夫人叫什么?”\r
姚观飞快撇一眼苏青,恰好苏青也正一眼望过来,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姚观顿时心塞,愤愤回头对沈晔道:“古人都说,屎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讲哦!”\r
沈晔似笑非笑:“不要因为你自己喜欢吃,就觉得全天下人都爱吃。”\r
姚观:……\r
姚观感觉被自己这话题恶心到噎住了,捂着心口后退几步,退到苏青边上,一边帮苏青盛汤,一边暗暗安慰自己要淡定。\r
也不知是不是当初喝的那碗孟婆汤出了问题。近来,她的记忆好像更混乱,细想当初却发现前尘往事都如一盏坏了的走马灯,支零破碎的在脑子里浮浮沉沉人抓不住重点。\r
她就零碎记得,在江南明镜湖打扰了凤君大人的露天浴,若说是这个,凤君千里迢迢的追到这来喊她夫人,也说不过去啊。\r
毕竟当日,她跳河之前,脱的也没剩多少。\r
彼此都几近赤条条的,谁还能比谁的裸体精贵了?虽说她有肚兜遮着个重点,但她看的是他的背面啊,一半对一半,各不相欠很公平啊。\r
姚观看着凤君这咄咄逼人的气势,很是忧伤。\r
虽然,姚观已经努力表现出完全不想搭理沈晔的意思,但显然沈晔没有接收到这层意思。他走了两步也站在苏青边上,对着苏青笑了笑:“这位姑娘,我跟我家夫人有点体己话要说,能否行个方便?”\r
姚观使劲朝苏青打眼色,苏青权当没看见,眼神飘忽的在两人之间瞅瞅,笑的一脸暧昧,然后捂着脸跑掉了。\r
姚观:……\r
沈晔声音沉沉的问:“夫人可曾想起了什么?”\r
姚观听他莫名其妙的唤她夫人,她就觉得脑仁子疼,她回答没有。\r
顿了一下,又道:“早些年,我心神都用在了找人上,整日浑浑噩噩,干过不少混账事,但再怎么混账,脑子还算清楚,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人要绕道。我们本是萍水相逢,我也从没有嫁过给你。你一族君王,何必戏弄我一缕孤魂,你给我一顶这么厚重的凤后帽子,我担心这帽子太大,脑袋兜不住,被压死在这帽子下面。那可真真是夭寿。”\r
沈晔弯指在鼻侧轻轻碰了碰,开口时话音里带了隐隐笑意:“你都死了,夭的哪门子寿?”\r
“你听不懂我话里的重点吗?我说的是夭不夭寿的问题吗?你红颜知己一群,仰慕者又众,何必废这姥姥劲来撩我?”\r
沈晔低低的笑:“夫人此话,犹如陈年老醋……酸爽得很。”\r
姚观顿时一口老血梗上心口,真是没法聊了:“爽你大爷!”\r
沈晔忽然收了笑,抬头看向亭子外的涛涛忘川河水。河边缓缓浮现几个人影,是牛头马面押着见羽走了过来。\r
牛头见了沈晔,问了声:“有鬼差来报,见羽家人来了,你是?”\r
沈晔抱拳行礼:“我是见羽的堂兄。原本该是见羽父母来请罪,但他们毕竟已是年迈,在下看着很是不忍。见羽自小被家人宠坏了,不懂事,砸坏的东西,我们一定照价赔偿,还请几位大人行个方便饶了见羽。羽族定是感激不尽。”\r
沈晔的言行举止客气有礼牛头兄好感顿生:“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令妹与地府生死簿上一男子,有了点姻缘纠葛。那男子命数尽了,我等自当按规矩领着投胎转世。至于他与令妹的姻缘是否尽了,自有天上的月老簿管着,不是我等考虑的。你妹妹若对姻缘有问题,可上天去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