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观依山而建,三面环山,是个易守难攻的地势。√\r
北边是连绵的贫瘠山脉,山脉以北是北溟,广袤无垠人烟罕至。\r
太虚观以山脉为屏障,山脉之中多天然岩洞,也不知是谁先想出来,跑山洞去闭关修行。慢慢的太虚弟子觉得自己天资聪颖悟性够了就蹲洞里面去辟谷修炼。\r
当然,也不乏百里云裳那样名为修行实为避难的。\r
西边隔着几排大山头的便是大荒排的上的富庶之城,西陵城,是中原一带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常年有将军带着皇家侍卫军驻守,是现下大荒中为数不多的繁华城池。\r
东边是耸天山麓,山脚下是古皇陵。\r
埋着众多前朝帝王。\r
听晚晴说,那地方三天两头的有各路人马前去,深究起来,逃不过盗墓嫌疑。\r
不过最后出来的甚少,无论是人还是物,都少。\r
过了古皇陵往东的第一个村落,就是酒坊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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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观主大人带着众人前脚出了门,姚观三人就从后门出了太虚观。三人暗搓搓的摸到后山山洞前,楚君白一脸疑惑的瞪着那个杂草丛生的洞口:“就这?”\r
“就这!”姚观一马当先,率先走进了洞里。\r
洞内光线不好,黑黝黝的。姚观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上。\r
楚君白看眼姚观手里的火折子,说道:“想不到你准备的还挺充分。”\r
其实,姚观也是早上临出门才想起带个火折子的。\r
她想着,毕竟楚君白和叔寂两人不像自己,天赋异禀能暗中视物。\r
“看我准备的这么充分,惊不惊喜?”\r
楚君白回答:“目前没感受到什么喜,希望等下也没有什么惊。”\r
一团昏黄的光,罩着在场的三人,吵吵嚷嚷的向洞内深处走去。\r
大约一炷香之后,叔寂才发现这个洞竟是外大内小,越往里越矮,人也不得不蹲着,行到后来三人只能趴地上爬。\r
姚观在前,叔寂中间,楚君白垫后。\r
叔寂问爬在他前面的姚观:“昨日是谁说自己撵着山鸡精在苍茫后山一路狂追?就目前这条件,能叫狂追?”\r
姚观答:“对啊,它狂我追。”\r
叔寂:……\r
叔寂对酒本就没有那么执着,于是,开始有点小抑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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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人不能直立行走开始,便熄灭了火折子。\r
黑漆漆的山洞里,现下三人已经是连转身都成问题。爬到半途,好容易遇上个稍稍宽敞些的凹处,楚君白提议稍作歇息。\r
黑暗中,叔寂和楚君白肩并肩靠着洞壁坐下,爬在最前面的姚观也准备坐下。但鬼使神差的,她想坐叔寂他们对面,她觉得面对面可以交流。\r
刚转了个身,以手支地准备盘腿坐下,就在将坐未坐时,她突然想到对面两人黑暗中是看不见的。自己这么傻兮兮的坐他们对面去做什么。\r
脑子开小差这会,手一个没撑稳,身子就往前栽去。\r
叔寂刚坐定,就发现姚观朝着自己倒了下来。震惊中叔寂只来得及抬手,就见姚观斜斜扑在自己胸前。\r
姚观只听得闷哼一声,手底下的触感告诉她,这绝对是对方的下三路。\r
这就尴尬了。\r
虽然是好兄弟了这么多年,也曾一起吃喝玩乐,大白天的,靠着打个盹什么的也正常。\r
但是,往下三路招呼什么的,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r
似乎有热息喷在脸上,一瞬间,姚观觉得洞里的空气突然都跑光了。\r
她心里瞬间呼啸过各种念头:怎么办?要不要装晕?可是目前条件装晕,他俩背又背不出去,抱又抱不了,要是他们把我丢在这自己先走了怎么办?可要是不装晕他们联合起来嘲笑我,我脸皮这么薄?,嘴又笨??肯定招架不住。\r
姚观内心咆哮风暴还没结束,就听见边上楚君白凉凉的问了一句:“还要抱到什么时候?姚观,你不会又想装晕吧?”\r
姚观听完咬着牙深吸一口气,撑着叔寂胸口爬起来,期间叔寂还扶了她一把。姚观坐直后,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干笑两声:“嘿嘿,头晕!头晕没坐稳,见笑了”。\r
姚观说完,四周寂静无声。\r
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能在黑暗中视物,毕竟,她是借着凤君沈晔的便利,空降到大荒的。所以从不敢问叔寂和楚君白能不能看见。\r
直到后来,沈晔说,鬼怪多夜间出没,太虚弟子如不能在黑夜正常视物,如何捉鬼?这本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你从来不敢问,因为你心虚。\r
没错,如今她就是心虚了,是以都没到楚君白如何看见他俩抱一块了。\r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