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观主大人回来了。
不仅观主回来了,时任皇朝二国师的师叔玉玑子也回来了。
进观多年,姚观只听人说过这位惊才绝艳的师叔。
传闻,当年玉玑子以礼宗宗主身份与当时还是云华殿主的宋观主共同角逐太虚观观主之位。
两人才学、谋略、修为不分伯仲,一个名望高,一个拥者众,逐位战况一度胶着。
就在大家满心以为会有场血雨腥风时,玉玑子临门一脚,坐上了皇朝二国师的位置,从此客走他乡再没回来过。
姚观想,多年未归的师叔突然回来,定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姚观三人估摸着时间,组着队伍去大门口迎接。
可能观中弟子都想一睹二国师风采,三人到时已不能占据前排有利位置。
宋观主带着玉玑子路过时,惦着脚尖的姚观只看见一袭深蓝长衫和半张温和沉静的侧脸。
她很是遗憾,于是不死心的蹲到宋观主的殿外许久,结果也没见国师大人再出来。
晚饭时间,楚君白和叔寂匆匆忙忙的跑来找姚观,说是太虚观外,不知受何物感染,一夜之间,变异后簸箕大小的螟虫席卷大荒。
燕丘,雷泽,江南……所到之处,片草不留,人畜皆亡。
有传闻是太古铜门松动,导致幽都势力开始觉醒。近些年,时有恶气溢出感染生灵的传说,八成这次的螟虫就是受了幽都魔气感染。
九黎派出的几支王朝军,除了天机营旗下的一支,其余全军覆没。螟虫大军迅速压过巴蜀,直逼皇城。
沿途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
如今王朝一道皇令八百里加急的送至大荒各大门派,命其火速前往九黎商议对策。
自从邪影事件后,历代帝王对太虚观都颇有忌讳,不到万不得已,从不召太虚弟子九黎皇城。
由此看来,夏王朝那终日不离美人榻,以无为而治的夏王,已被这次的螟虫逼到了万不得已。
姚观一听,不得不感慨自己是姚半瞎的女儿,果然被自己猜中,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太虚观已在这穷乡僻壤的半山腰被历史埋汰太久,天下遭此大难,匹夫有责,宋观主自是千般万般的重视。
当夜召开紧急会议,部署具体事宜,将观中能调用的弟子一分为二,一队由莫道然带去九黎皇城听候安排,另一队由楚子俞带着往西陵城方向,沿途救治灾民。
次日一早,姚观欣然告别领命留守太虚观,随时等候支援西陵城的百里师父,包袱款款候在三清殿前等集合。
队伍中,叔寂看着姚观硕大的包裹,问道:“我们队名单没你,你不是被分在子俞师父队里吗?”
姚观压低声音回答叔寂:“我去求了我师父给我改了个队伍。楚君白也想改,没改成,被子俞师父拖走了。临走让我捎句话给你,说让你到了九黎别忘记答应帮他带的酒。”
叔寂点头答应:“嗯,记住了。此去九黎路途遥远,你来这队做什么?”
姚观掂了掂包袱说道:“康仪好久没回观里,也不知她奶奶身体如何了。每次都是她来看我,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去看看她,我哪里能放过。诶,叔寂,你家也在九黎吧。”
叔寂接过姚观的包袱,淡淡答了句嗯。
人到齐后,莫道然点了点人数,领着大家下山。
路过半山摩崖村村口茶水铺子时,老张正在门口收拾桌椅,远远看见姚观就放嗓叫住了她。
姚观小跑至老张跟前,听老张说道:“姑娘,上次你跟我打听的事儿,我后来问了我爹,我爹说他年轻的时候,的确有个小姑娘带着只四不像来店里讨过一碗水喝,因长相奇特,我爹还特意问过那姑娘,才知道那四不像就是你说的麋鹿。”
姚观很激动,语无伦次的握着老张的手:“后来呢?你爹有没有说其他?你爹现在在店里?他们后来去哪了?”
老张想了想说:“我爹说,那小姑娘背着伞,自称是冰心堂弟子,应该是回冰心堂了。姑娘,你打听这么久远的事,可是有啥渊源?”
终于有消息知道姐妹去向,姚观激动的都快哭了,感激的坦诚道:“恩,那个喝水的小姑娘,是我妹妹。”
老张很是不信:“姑娘,年纪轻轻讲话最好把个门。都几十年前的事,你说是你娘,我老张倒也就信了你的邪!”
姚观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大白天的,瞎说什么大实话呢?看,这得跟老张怎么解释?!
老张一脸认真的等着姚观回答,姚观满脸憋的通红也没给出个合理解释,好在这时叔寂走过来,问了一声:“聊好了吗?走了。”
简直是问的太及时了!
“聊好了,早就聊好了。谢啦老张!回来再光顾你家生意!走走走,快走。”姚观拉着叔寂,落荒而逃。
一行人走的还蛮顺利,过了西陵城往杏儿岭方向,沿途开始有零散螟虫出现。
螟虫本性喜白天隐伏禾丛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