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观跟着付严小哥跑了大半个皇城才找到,两人站在朱红大门前,对着一对威风凛凛石狮子和四个面瘫守卫时,付严问:“我就知道这一个康家,你说你师妹是康家的大小姐,看这阵势,这家人不像会把女儿送去中原学艺的样子啊。”
姚观回答道:“来都来了,我先去问问看。”
姚观俩人一上前,大门侧的门房走出来个白须老者,客气问道:“不知两位是?”
姚观躬身行礼回道:“在下太虚观弟子姚观问你们家小姐可是康仪?”
老者和气道:“原是太虚观的弟子。真是不巧,我们大小姐前阵子去了巴蜀八卦田,因世道不太平,路途多有凶险,是以还未回来。”
告别门房,姚观失望的跟着付严往回走,付严问道:“想不到你师妹真是这家的小姐。大荒首富说的就是这大荒钱庄的康家。整个大荒的钱庄都他们家的,他们家的钱据说比国库还多。”
姚观表示怀疑:“这么夸张?”
付严说道:“一点不夸张。我小时候,富贵人家常在隆冬搭设粥棚施舍义粥,棚是属皇家搭的最大,粥是属康家的最稠。整个皇城也只有康家的粥棚还有白馒头,遇上粮食收成不好的年份,皇家粥棚里面的粥熬的都是康家的米。你看,沿着皇宫的宅子全是官宦人家,只有康家是富商而非权贵。听小道消息说,这次的庆功宴,明面上是陛下摆的席,实质乃康家做的东。”
姚观合上下巴:“这么夸张!”
姚观记得以前曾问过康仪:“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康仪答道:“和钱有关的生意。”
姚观当时还笑道:“全天下的生意都和钱有关。”
今天姚观才明白,原来此有关非彼有关。
两人也无其他地方可去,边走边聊准备回席上喝喝康家的酒,结果两人刚走到门口,付严就被师兄弟叫走了。
姚观逛了一圈,发现宴上菜品油水不错,酒也不错,于是拎了一坛准备回房。
太虚观的住处连着冰心堂。回房路上,姚观脚步一拐就拐去了冰心堂弟子住的院子,敲开了芍药师徒的门,在幽谷时环境所致很多问题没弄明白,关于时锦她还有很多想不通。
芍药毕竟年纪大了,受不了奔波身子微恙,也没去前头席上,只她的徒儿茯苓去了。
芍药给姚观倒了杯清茶,坐下后说道:“我就知道离开九黎前,姑娘肯定还有想问的,你问吧。”
姚观接过茶杯道了声谢,缓了一会,说道:“前辈,你可知时锦在尤德瓦族求的那只蛊做什么用?”
芍药道:“那时我也年轻,听都没听过噬骨蛊,也是因时锦特意去求了它来,我才注意到。后来这几十年间,多方打听了解,才知这蛊的蛊虫种下后,以啃食寄主骨头而生,被施蛊者,每逢十五蛊虫开始噬咬骨髓,疼痛非常人能忍。一般借此蛊来治入魔之人。至于时锦用它做什么,我不清楚。”
姚观又问道:“你说她跟着他爱人走了,他爱人是谁?”
芍药道:“时锦模样标致,性子软糯,喜欢她的人很多,但她都看不上。后来她要走了,我才知道她是一世家子弟,却并不知道是哪个世家的子弟。唉,如果她当年看上的是我们冰心门派的男弟子,也许就不会年纪轻轻就死去了。”
姚观问道:“她离开后还回来过吗?”
芍药答道:“没有,她离开后就一直没有消息,直到几年后有人送来了她的药篓,我们才知道她已经了。”
“什么药篓?”
芍药低头摘下挂在腰侧的一个小小药篓递给姚观:“凡我冰心弟子,都随身携带药篓,药篓底部刻有各自姓名。送药篓的人也未留下其他信息,只道是时锦了,将我堂里的东西还回来。”
姚观握着茶杯的手隐隐发抖:“这么说,并没有人真正见到时锦的死。”
芍药顿了一顿,点头道:“虽然我跟时锦做师姐妹的缘分并不长,但我也想她好好活着。如果姑娘真不能接受,那你不妨就按照你心中所想的那样,给自己留个念想。”
姚观坐了会起身告辞,临出门时又问道:“一直听说冰心堂妙手仁心起死回生,如果时锦真死了,有什么药能起死回生吗?”
芍药:“起死,起的是将死之人;回生,只能回命数未尽之人。凡人生死轮回乃顺应天命。姑娘,时锦师姐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再没有救得活的道理。”
姚观本身就是死了在活回来的,她不相信时锦就这么真死了:“没有办法?那起死回生四字不就是骗人的吗?”
芍药看着面前倔强的小姑娘,默了默说道:“起死回生并非骗人。百多年前,我们冰心堂曾有一生死人肉白骨的圣物,名唤普度众生,封于九黎扶桑神树之中。后因缘巧合之下流落皇室,如今已被埋入中原古皇陵。从此以后,本门再没有你说的这种起死回生。”
叔寂回来的时候,姚观在房中已喝的大醉。看着脚边的大酒坛子,叔寂问道:“怎么喝这么多酒?”
姚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