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山中无岁月,常理来说那是修道高人才有的境界。
在去九黎城之前,姚观也曾跟着叔寂和楚君白不按常理的混到过这个境界,可一趟九黎回来,姚观的心境再难回到从前。
如今在姚观看来,太虚观内的四季突然变得很是分明。太虚观山门前那株千年古枫红了第一片叶子时,楚子俞那一队也回来了。
姚观和叔寂早早的站在枫树下等候。
楚君白背着包袱提着个笼子走到姚观和叔寂身边:“恭喜你们的酒搭子成功归位!”
姚观接过楚君白的笼子回道:“同喜同喜。”
随手掀开笼上遮着的黑布凑到跟前,晃了晃又说道:“哎,这黑漆漆的胖鸟哪来的?”
笼子里的鸟傲娇的一甩头:“哼,人家那里胖了!这明明是魁梧!”
姚观稀奇道:“还会讲话啊,是八哥么?”
那胖鸟把头甩的更远:“八哥那小鸡仔,我一翅膀可以扇飞好几只!人家是鹩哥!”
姚观看着面前红嘴黄爪,除了后颈一抹淡黄,通体黑到发紫的的小东西,笑问楚君白:“真有意思,这趟山下的你怎么跟个老头子似的开始养鸟了?”
楚君白道:“不是我养,是带回来给你养。”说完凑到笼子更前,指着姚观对那只鹩哥说道:“以后她就是你的主人了。”
姚观看看那鸟,再看看楚君白:“我没说我想养鸟啊。”
楚君白说道:“大家都能召只灵兽,你召不出来就召只鹩哥好了。这可是全天下最能讲的一只鹩哥了。”
笼子里面的鹩哥先是恭敬的对着楚君白鞠了鞠躬,然后睁着滴溜溜的眼睛瞪着姚观,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小姑娘是我主人?啊,那我刚才是不是气势太过强悍,把她给得罪了?”
姚观望望楚君白,再望望叔寂,最后望着鹩哥做沉思状:“嗯,你这么强的气势,的确把我得罪大发了。”
小鹩哥忽然换了一副嗓子,说道:“主人,我错了。”声音似黄莺出谷,说不出的婉转柔媚。
姚观惊讶道:“还会撒娇!好吧,这次饶了你。”
小鹩哥在笼子里面转了几个圈,又换一副嗓子,说道:“想我神勇威武,在鹩哥界老少通吃,跟的主人也真是英明豁达。”
音调似环佩叮咚,诉不尽的温柔干净。
姚观直起腰,对着楚君白说道:“这么有趣,你到底哪里找来的?”
楚君白伸手打开笼门,说道:“捡到的,也不知道哪个土财主养出来的,世道这么乱,估计是土财主逃命的时候忘带了。像这种家养的鸟,流浪出去八成饿死。这么能说会道的一副嗓子饿死了,岂不可惜?”
叔寂接过话,问道:“你怎么不自己养?”
“我一大男人,年纪轻轻天天玩个鸟,算怎么回事?”
“那我一大姑娘也不合适啊。除了我自己,我还没养活过东西,早晚得养死。”
楚君白轻轻拍了拍笼子,笼子里面的小鹩哥就飞了出来,绕着三人兜了两圈后,落在姚观肩头,蹲着。
楚君白从身后包袱里面掏出一大包山楂递给姚观:“很好养的,给什么吃什么。我回观里的路上只采到山楂,这么酸还清胃刮肠的山楂它都能吃的这么胖,你不用害怕会养死他。”
肩头的鹩哥配合着楚君白的话,挥了两下翅膀,凑在姚观耳边说道:“主人,我这是魁梧。”
姚观看着肩头这么喜人的一只鹩哥,终点头道:“行,那我养养看吧。”
楚君白接道:“那你给他起个名字吧”
姚观歪头逗着鹩哥:“我想想看,给你取个什么名字,才能体现的出你这通体的气派。”
鹩哥立马蹭着姚观的脖子:“名字自然要起的威风禀禀人一听就望而生畏的那种。”
姚观点头道:“成!叫八哥吧,一听就是当大哥的,威风!”
蹲在肩头原本还有点小兴奋的鹩哥,听到新名字一头栽下了肩头。
楚君白到的当晚,三人在月光的掩护下,半夜偷溜到后山喝酒。
秋月如珪,半座山头的叶子已红透,风从远处吹来,簌簌的带下一片一片的红枫,美过阳春三月的杏花雨。四周有不知名虫鸣,偶有刷啦声,是鸟儿夜归巢的声响。
酒过三巡,楚君白问道:“此去九黎皇城,可有见到康仪?”
姚观摇头:“没有,听她家老仆人说,康仪去巴蜀还没回来。”
楚君白笑道:“你抛下我跟着叔寂要去九黎,心心念念要会她一面,还不是白跑一趟?”
姚观想,没有见着康仪的确是遗憾一场,但意外收获了时锦的消息。可能冥冥之中也是天意,喝着酒叹息道:“也不算白跑一趟。”
楚君白问道:“哦,这么说来,定是有旁的收获?”
姚观一顿,点头道:“嗯,至少知道康仪家在哪了,还知道她居然是天下钱庄大荒首富的大小姐。唉,想不到我身边还有这么一个隐形富豪,以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