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寂利落的翻身,越上了四五米左右,贴着崖壁伸着手接姚观。
姚观没有伸手,她歉意的对着叔寂笑了笑,转头就跳了下去,她想着,这么远,这么高,叔寂肯定对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
叔寂的确对姚观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没办法周全的带姚观上去,虽然看出姚观眼中的不甘,但还是只能选择相信她,结果她就是个小骗子,不值得他相信。
姚观只是想跳崖并不想死,她一路找着可以落脚或者借力的地方缓冲下,奈何下降的冲劲很足,好几次都被枝条或碎石刮到,手臂腿脚都火辣辣的疼,可没办法缓住身子,一路呼啸着冲到了缓坡,冲劲大的她跪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有脚步声走进,先入眼的是一双藏青色太虚弟子贯穿的靴子,叔寂蹲下来,望着姚观:“这崖才跳了一半,余下的那一半,你还跳吗?”
姚观双手失落的撑着身子,虽肩膀一抽一抽的忍得很辛苦,但语气肯定道:“跳!呼……我先缓缓再跳。”
叔寂看姚观都哭了,心绪翻涌间伸手扶住她肩膀:“你到底想要什么?”
姚观抬头龇牙道:“痛痛痛,别碰别碰!”
姚观肩上痛的有点抽,脸上表情极度痛苦扭曲,看她一脸狰狞后叔寂瞬间无语,片刻后道:“现在知道痛了,刚才多英勇!一个人去古皇陵有多凶险你知道吗?比这痛几十倍!”
姚观虚着气:“既然选择这条路,我就乎这路有多痛,有多难走。”
“这么说这古皇陵,你是非闯不可了?”
“除非黄土白骨,我定会走上这一遭。”
“如果我阻止呢?”
如果叔寂阻止,姚观肯定去不成,上次路过古皇陵,叔寂和楚君白都对盗墓比较排斥,怎么办怎么办?
姚观脑子的转着,已经走到这了,断没有回头的道理。可她刚骗过叔寂一次,再骗的话他不容易上当,没办法,只能下!狠!手!了!
两人一跪一蹲本就离的近,姚观双手一撑,拔地而起,一头磕在叔寂额前。
姚观原本计划的是将叔寂撞倒在地,然后照着面门一掌劈晕他,奈何两人身高力量以及反映速度的悬殊太大,她这边刚跃起就被叔寂发现了,叔寂抬手一掌盖在姚观头顶,姚观那准备好嗑在叔寂额头的头就嗑在了他的掌心。
这就尴尬了!
世人都说,做事要经过脑子。姚观此人,常常会做一些不经过脑子的事,而一般情况下,这些事都是些混账事。
比如现下,姚观看着覆在自己脸上的大掌,张嘴咬了下去。叔寂匆忙收手,姚观就一头扑进他怀里,连带着还把他扑倒在地。
姚观看着这莫名有点熟悉的姿势,觉得真是天助我也,抬手就是一掌。
这掌悲屈的在半途被叔寂截下,姚观不死心,又起一掌,结果这一掌也没逃出悲屈的命运,照例被截了。
姚观还没想出下一招,就被反剪了手,叔寂一翻身,将姚观压在了身下。
叔寂的脸近在咫尺,他的睫毛纤长而浓密,姚观看见他原本深邃而又神秘的眼中泛起的一阵阵涟漪。待到这涟漪扩散至边缘,他俯下身子凑近她的脸,淡淡的亲在了她唇上。
原本,姚观以为他压制她肯定是想揍她,她甚至在肺里面都准备了足够的空气,只要他动手,就放开嗓子干嚎,却不想他只是亲她。
现在气氛很诡异,姚观告诉自己,做人要有分寸,坚决不能喷出来,但叔寂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在她的脸憋得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困难时,终于没忍住,一把推开他,趴那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
咳完之后,姚观的第一反应是,完了,跟叔寂做了这么久的兄弟,她从没敢想,他对她竟是这等想法。
活了两辈子,姚观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又甜蜜又惊慌的感觉,顶着一张红透的脸,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你……我……”
叔寂看她我了半天也没出个所以然来,叹气一声,拉姚观入怀中轻抚着她后背给她顺气。
上次螟虫之祸下山时,姚观在摩崖村村口茶水铺子跟老张说时锦是自己妹妹,在幽谷时芍药说时锦是她的师姐,叔寂曾一度疑惑这个时锦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在姚观和芍药口里的年纪差别如此之大。他回太虚观后,就派人去长合镇打听过,姚观的娘生了姚观的第二年就死了,后娘没有生育,姚观并没有妹妹。
他想,姚观真是个不适合说谎的人,她说的谎总是被人轻易就识破了,但他却不舍的去拆穿她。
只是,她是真的一直在找人,却从没仔细说清楚找的是什么样的人。
他想,她找的是谁都没有关系,因为他都乎。她还只是个小姑娘,自己要有耐心,慢慢等她懂得何谓情爱,等她与自己心意相通的那一天,以后他们还有漫长的时间,她总会告诉他。
终于缓过来的姚观,僵硬的靠在叔寂怀中,想不通自己就跳了个崖,怎么事情就发展到这地步了?
“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