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益清心里不好受,神色凄苦的说道:“夫人,今日我是来接你一起去寒王府喝茉儿的喜酒。那孩子从小无父无母,她的大日子,我们做长辈的于情于理都该过去一趟。”
沈恬心里一颤,难怪她就觉得今天有事,没想到竟是茉儿的大日子,今日那孩子要和王爷圆房了,也顾不得与苏益清之间的恩怨情仇了,一颗心都在苏茉儿身上。
“月儿,赶紧给你弟弟换衣服,咱们这就一起去寒王府。”
“月儿!我给你和你娘还有宇哲带来衣服头面,这就让他们送进来。”苏益清说着脸上划过一丝喜色。
苏临月冷眼看了一眼父亲,把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摔在炕桌上,怒道:“娘!您怎么比女儿还糊涂?父亲哪里是真心疼茉儿,他不过是如今心爱的金姨娘被寒王爷投进了大狱,自己心爱的三女儿又被寒王退了婚,怕彻底失了做寒王老丈人的机会,这才拉着娘和我们一起去寒王府攀关系。没有您和我,恐怕他一个人去喝喜酒,人家连门都不会让他进。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您看看他会不会来国公府接咱们,少了一个金姨娘,还有无数貌美贴心的姨娘等着呢,他才不会想起您来。否则,您被金姨娘的派的杀手险些丧了命,怎么也没见他来国公府关心您?”
沈恬这才猛然明白过来,咬碎了银牙,自己竟然又差一点上当了,羞愤和懊恼撕扯着她的心,泪水一点点的落了下来。
苏益清面带愧色,突然跪在了沈恬的面前,把屋里所有的人都唬了一跳。苏临月没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脸上也变了颜色。
“父亲!”
苏益清不禁眼底湿润了,想起过往的一幕一幕心里难受到了极点,他拉着发妻的衣袖却不敢去触摸她的手,哽咽道:“夫人,你十六岁嫁给我如今已过二十年。这些年你受委屈了,为夫知错了!”
沈恬本来想甩他两个耳光的手也停在了半空,心底一阵酸楚难耐,泪水落得更加汹涌了。
“临月说的对!如果不是茉儿得了王爷的宠或许我还不能醒悟的如此彻底。可是为夫的悔意却不是假的。最近这段时间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我对夫人不是恩,不是义,却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啊。所以后来你对我散了心,我才想用别的女人来气你,换回你对我的重视,却不想你我夫妻之间的隔阂却原来越深,差点就走上了不归路啊!夫人,我接你回家,咱们一家团聚,从此再无他人可好,为夫求你了!”
多少年了,自己的丈夫没有再说过喜爱自己,日日将甜言蜜语留给一个个新入府的女人,那些青春年少的海誓山盟甜蜜片段声声在耳、历历在目,沈恬只觉得心被甜蜜和痛苦搅拌在一起,怎么都难受不已。
屋子里鸦雀无声,只有一对中年夫妻低低的哭泣声,苏临月嘴唇抽动了几下,眼角也泛起了泪花。
“吃果果!”小宇哲稚嫩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不得不看向孩子。只见他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把桌上的一颗奶油果子递给爹爹,咧开嘴笑了。
沈恬的泪水顿时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而落。
苏益清闭上双目,拉住了妻子的手,本来温暖细腻的柔夷,今日竟变得冰冷骨瘦如柴,这一刻,他的心顿时难过到了极点。
与苏茉儿思路不在一个波段上的寒王府各姬妾一早便面带愁容。后院中进进出出有过无数女人,因为王爷不曾大婚,从来没有哪个女人的纳礼圆房里像苏茉儿这样得到过王爷的重视。却再也没有人敢去凤凰阁挑事,那日已经有昔日最受宠的许夫人高估了自己的魅力,还有家世赫赫的平阳郡主被退了婚,还有苏侧妃的三姐好好的一个大美人现在无人敢娶。她们不是傻子,只得自己留在屋子里独自伤心难过。
楚亦宸一身银袍布满了血水,晨风中他俊毅的面庞上带着些许沧桑的韵味,却更显得绝世风华充满魅力。
一整夜的厮杀已经完全散尽了他的怒火,也让他恢复了平时里的清明。踩在刺客的尸体上,他想到的依旧是那个妩媚至极却冰冷刻骨的目光。在这个目光下,他的心中曾经就有的那个空洞被无限的放大,越来越空,仿佛握剑的手掌只剩一片虚无,什么都抓不住。
常玉婵带着丫鬟缓缓的走来,十步开外冲着楚亦宸盈盈下拜,却不敢近身。只能隔着柳树贪恋的看着前方一身是血,绝世而立的男人。他周身的冷傲和光华就像天空中一颗最亮的启明星,划破天际的光芒让所有的人都移不开眼睛。
可是她看懂了他的孤寂,看懂了他纵横天下的壮志豪情外,看似冷硬实则多情的内心。可是他需要的却并不是自己。
“夫人,王爷在那儿,我们要不要过去!”贴身的丫头如意比主子更加恋恋不舍的看着王爷。进府的时候,老夫人嘱咐过,如果小姐得宠,就想办法让王爷也收了她。做个小姐的帮手多留王爷在院子里,便是常家最大的胜利。
可是小姐得宠吗?
这几年,王爷对小姐也是极好的,可自己却从来没有过机会!
“算了吧!王爷这会儿应该不想见咱们,过去也是让他讨厌!”近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