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早就没了主意,听到苏临月这么说,自己也有了主心骨,点点头向苏临月行了礼,退了出去。
此时太阳已经升上了天空,金色的阳光照耀在海棠园内,苏临月思索了片刻心中有了主意。她先是缓步走到母亲正屋的窗下,果然看到苏宝昌站在父亲的身边正在耳语,眼见着父亲听着听着脸色一变带着苏宝昌走出了母亲的寝室,走到了外屋的门口处。她又赶忙大着胆子悄悄来到了门外隔着帘子听到里面窃窃私语的声音。
“四小姐若是跟人跑了,王爷恐怕是要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她追回来了。如果我们把大夫人和大小姐送到寒王府做人质,凭借四小姐的性格她自然会自己回来,到时想跑却再也跑不成了。那样一来王爷自然会对侯爷刮目相看,以后您便成了王爷的心腹,等过几年咱们府上其他的小姐成年了,再送给王爷,总有一个能得宠,到时您自然还是王爷的岳父大人。”
“或许王爷现在还不知道那丫头现在要跑!”苏益清眼冒金光,突然觉得形势一片大好。
“侯爷正好可以现在去通风报信!”
“好!”
随着父亲这一声好,苏临月只觉得满院的阳光都暗淡了下来。
方才父母恩爱的那一幕是多么的可笑?
原来演得再逼真也不过是假象!
当有一丝可能的时候,这个自己最亲的男人就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和母亲推入火海之中。
所谓的二十年夫妻之情,十几年父女之情都敌不过荣华富贵,娇妻美妾温柔乡。
苏临月突然想仰天长笑,等待苏益清重新回到母亲房中,苏宝昌退到一旁后,她快步推门走了进来,直奔母亲的身旁。
沈恬看到苏临月进来,赶紧道:“月儿,今天是茉儿的大日子,无论如何身边必须有亲人在场,咱们赶紧随你父亲过去吧!”
苏益清看着大女儿不动,走过来扶住她的肩头说:“月儿,你是我第一个孩子,生你之后,你娘的身体一直不好,睡眠浅入睡难,又舍不得你跟着奶娘,都是爹爹抱着你睡。”
苏临月望着面前慈爱的父亲,若不是亲耳听到刚才的那一番话,几乎就要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是啊,父亲那时还没有承大伯的爵位,房中没有美妾通房只有母亲一人,现在一切不同了,父亲自然也不是临月当年的那个父亲,更不是母亲当年的那个丈夫了!”
“你!”苏益清没想到一向端庄顺从的大女儿竟然变得这样伶牙俐齿,身上活脱脱有了那个苏茉儿的影子。
“娘,您难道真觉得父亲是诚心实意的接咱们回去过好日子吗?您忘了茉儿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咱们从那个破旧的庵堂里接了出来,我们是运气多么好才遇到了老姥爷和小舅舅让咱们在国公府安心度日,您要是再犯一次糊涂,恐怕真的就没命了!”
沈恬也吃惊的看着女儿,却突然发现女儿说得没有错,自己怎么就被这个男人的眼泪和三言两语感动得忘了之前的那些事了呢?
她深爱的男人是二十年前上元佳节遇到的那个两袖清风的苏公子,不是面前这个权势熏天的广平侯。那时的苏公子对自己一往情深,鞍前马后呵护备至,否则她一个公主府的嫡亲小姐要嫁多有本事的男人嫁不到?她就是被他的这份痴情和温暖感动了。可后来他的丈夫成了广平侯之后,之前的爱人就在她心里一点点的死了。
“时间不早了,赶快按你母亲的吩咐收拾一下,我们走吧!家事以后再说,难道连茉儿的大日子也不顾了?”苏益清此时已经无比烦躁,无论刚才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流露,都远不及他此时想要做的事情重要。
“母亲,今天我们不能去寒王府!”
“为何?”
“你说什么?”
苏临月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冷笑道:“母亲忘了,咱们在寒王府的时候不过是客居之情。与王爷并无交情。茉儿没有邀请咱们,自然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王爷是何等身份,身边自然少不了阿谀奉承、有攀附权贵之心的人。我们一介女流何必跟这种人一起去凑热闹,到时让王爷看低了咱们是小,若是看低了茉儿岂不是我们的罪过?”
苏益清此时脸都已经被气青了,伸出手来一巴掌就要拍下了。
“苏益清,你干什么,不许打我女儿”沈恬顿时彻底清醒了。
苏临月淡淡一笑:“父亲,怎么了,达不成目的就恼羞成怒了?老国公就要回来了,要要吃喜酒自己去吧,我和母亲就不虚留您了。”
“好好好!沈恬,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女儿,别忘了她还没有出嫁!”到时把她配给什么男人还不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一句话?
苏临月冷笑一声,毫不在意:“自古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遇到不到真心对我的男子,我苏临月宁可一生不嫁。”茉儿说过没有男人女人也一样能过得很好!
苏益清心里有事,怕自己晚一步就失去了向寒王报信邀功的机会,冷哼一声,抬腿便走。
“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