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晟夜,或许我之前有过让你动心的地方,可是在未来漫长的人生路上,你会逐渐发现还有许许多多更令你心动的女子。有些人本来想要携手一生,可偏偏只陪你走了一程。再见面的时候,只求不要成为仇人便是万幸。所以今日或者以后你务须对女子承诺太多,凭心就好。”
穆晟夜看着面前这张严肃的小脸,看到了她倔强的灵魂和坚毅的内心,却周身涌上的都是满满的心疼。
“曾经有人问过我相似的问题,他说天下女子不胜枚举,好男儿取之不尽!”
“你怎么说?”
“若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苏茉儿的心猛的震动了一下,前世今生,她都在寻觅一个可以让她安心托付,为之付出一生的男人。曾几何时,她心底明明期待却已经不敢再随意敞开心门。她看着面前的少年,看着他如画的眉眼和眼底的深情,渐渐怔住了。
“你走吧!”突然,穆晟夜翻身而起,没有再看她,而是用背对着她道:“十日之内,我等你答复,刚才是我唐突了,就按你说的,你已经不再欠我分毫。”说着,他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白色的衣袍很快融入在了漫天的风雪中,直至消失不见。
苏茉儿仍旧裹着厚厚的大氅上,觉得整颗心都随着那抹白色的身影空了下来,一时间无法再去思考。
不知过了过久,苏茉儿听到有人在喊她
“小、小、小、兄弟!”娇滴滴妇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听就是过度惊吓后惊恐的口气。
苏茉儿抬起头,看到几米远的大树后面刚刚领着孩子的少妇孙美莲此时一个人站在那,想过来像是又不敢,一脸的纠结难受。
不是吧?
她的脑袋嗡的一下又大了,这个距离她与穆晟夜之间的对话,一般人是听不到的。可是很明显这位姐姐刚才把她和穆晟夜之间的种种亲密行为看了个满眼。虽然算不上活春宫,可在民风保守的古代一男一女如此形容也着实让人脸红心跳。
额?
更奇葩的是,她此时的形容根本就是个男子好不好?
两个男子亲得难舍难分,难怪这个小妇人脸色会难看成这个样子。
苏茉儿易了容的厚脸皮在不为人知的情形下红了又红,站起来,裹紧身上的衣服向前面走去。
“孙大姐,您找我有事?”
孙美莲的脸红了又红,尴尬无比的道:“小兄弟,我想请你今日就往我家去上一趟,方才我回家去,婆母已经让我把聪儿领给那个妹子。明日一早他们便要上京去了。”
苏茉儿顿时一阵头大。
“怎么如此着急?你婆婆同意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一直认为这妇人与婆母两人相依为命,感情自然是不错了,没想到却是一点儿感情也没有。
“我也不知道!我领了孩子回去,婆母就把聪儿带到了那妹子房间里。我听到孩子在里面的哭声,心里跟有刀子割一样疼,可她们却不让我进去。只告诉我明天一早便要上京了。”
“孙大姐。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一下,你相公在京城里究竟是做什么的?还有那女人拿来的家书可否拿来让我看一下?”
孙美莲听了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绢包来,轻轻的打开绢帕里面是一封黄皮纸的信封,信封中正是几日前那女子从京城捎来的家书。
苏茉儿轻轻打开信笺,仔细的看了一下内容大致跟妇人之前说的差不多。只是她看了看这张信纸忽然心里一动。
“大姐,你再仔细想想,你相公可曾说过他在京城是做什么的?或者家里这个女人有没有跟你透露过什么。她既然是你相公的外室,自然应该知道他在京城以何为生!”
孙美莲摇摇头:“虽然我与相公从小相识,可是他一直在外,回家成亲也只是匆匆呆了半年而已。家里人都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或许婆婆知道,可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只字片言。”
苏茉儿再次盯着这张信纸,虽然没有任何的标记,却有一种似曾熟悉的感觉。她在脑子中仔细搜索,突然醍醐灌顶想了起来。
寒王府中可不就是用的这种信纸?
如今她在这永清镇上以卖字为生,这里老百姓用的信纸与手上拿的这种质地相差甚远。像寒王府这种地方所有东西都是有明显的标记,小到金银器皿珠宝首饰,一针一线,大到衣服家具盆栽人丁,都打上严格的标记。这也是古代严格的阶级划分的一种体现。
苏茉儿心里顿时有些疑惑了,按照推论这个男人在京都的职位如此保密,定不好拿寒王府特有的信纸来写家书,如果是那样,不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这种信纸是到了一定级别的人才可以使用的,不是只的哪一处府邸衙门。那如此说来,这个人定是在寒王府这样级别的天朝贵胄身边任职,还具有一定的保密工作,所以才不敢在乡里大肆吹嘘。这样想着,她的心里便有了些计较。
离苏茉儿卖字的街上不远的一处宅子里,一个老家丁一个老妇人站在院子里从头到脚的打量着苏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