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临月从容步稳的收拾好手中的东西,然后在中规中矩的向自己行礼道:“妾不敢与大人同车,于此不可理数。妾已经让春燕去租车了,多谢大人费心。”若不是因为能在今日这个场合见到苏茉儿,她从苏夫人的嫁妆里找到了一样东西要亲手教给苏茉儿,苏临仙的婚礼,她才不会去。
这件东西太重要了,万万不能交给别人。
常玉青每次听到苏临月唤自己为妾便气不打一处来,放着好好的正房夫人不做偏要到这个破院子里来居住。听说以前苏侧妃在太子府也唱过这么一出戏,果然是姐妹一心,都是跟那个小女子学的。
“临月,你我成亲这么久,我从来没有当你是我的妾室,你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岳父大人几次问起你在常家的情况,难道你是故意让所有人责难与我?”
苏临月没有准备进屋,也没有准备赶人,她是准备就这么站着一直等到常玉青离开为止。听到这句话,她咦了一声道:“大人多虑了。妾没有为难自己,这里很好,比起住在您的寝室夜不能寐,这院子是再好不过了。当日您亲口说道,我进门只是妾室,为何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来?妾室与夫君同车逾礼,这是千百年祖宗定向的规矩,今日您便是跟我去见常家族长,临月的话也没有丝毫的差错。”
常玉青的脸一下子白了,拂袖而去。
苏临月看着常玉青的表情,揉了揉太阳穴,干脆继续拿出手里的长绳跳了起来。
穆老国公没有来参加穆碧谦的婚礼。穆碧谦的父母早在儿子当了翰林后,便被儿子接到了京城。穆碧谦两年的俸禄再加上父母卖掉了老家的宅子田地还有穆晟夜一大笔资助,才于半年前在京城的近郊买了一处三进三出的院子。一进院内会客,两进院内是父母还有小弟的住处,另外一进院落便是穆碧谦和苏临仙的新房。苏临仙的嫁妆颇为丰厚,在她的坚持下两月前又把这进院落重新翻修一新,还将正房改建成了二层的小楼。
本应该在广平侯府闺房中打扮的苏临仙这个时候和自己的亲二姐一起跪在苏益清的脚下,痛哭流涕的哀求着。
苏益清心里也不好受。虽然这段时间里,他又纳了几个年轻貌美的侍妾,可是金姨娘毕竟专宠了十几年,府中大小事务也管了五六年。如今沈恬不肯回府,最疼爱的三女儿出嫁这件事竟是无人能张罗。
“爹,娘在大理寺卿的牢房里关了大半年,命差点丢在了里面。回家后又被安置在了祠堂闭门思过,后来您干脆把她送到了庄子上去自生自灭。就算是天大的错,对娘的处罚也够了。如今女儿出嫁,亲娘不在身边这是一辈子的遗憾啊,而且我嫁到了婆家,公婆见我是个没娘的女子,也会给气受的。您就当是为女儿一生的幸福打算吧!”
苏益清想了想道:“金氏不能去你婆家那,若是来的及就让她回府见你一面吧。”
“爹!”
苏益清沉下脸来道:“茉儿那丫头也会去你婆家那儿,她如今隆宠正盛,你们谁都不许去招惹她,若是有精力不如跟那丫头联络联络感情。临月的事情,已经让那丫头彻底恨上你们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广平侯此时是有苦说不出,因为二丫头给燕王生了一个大胖儿子,他就一直希望燕王能继承大统,可没想到皇上还是把太子的位子传给了寒王,连个过度都没有。如今他已经想尽办法转投太子了,可奈何很多把柄在燕王的手里,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大丫头这件事即便知道是燕王做的,他也无可奈何。
“来得及,当然来得及!”一旁的苏临嫦将苏临仙从地上拉起来,破涕而笑,暗自向三妹子眨了眨眼睛。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辰,一顶小轿抬进了广平侯府,苏临仙的闺房内母女三人哭成了一团。原来,苏临嫦已经在前几天便自作主张将金姨娘从外地的庄子接进了京城。如今她也顾不得许多了,燕王让她尽可能的破坏苏益清跟寒王之间的关系,虽然她是苏家的女儿,可论起儿子来,还是儿子更亲一点,她不得不为自己的孩子谋划。
苏益清知道金姨娘回来了虽然惊讶,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也没办法,尤其是见到金氏遭了那么大罪后,除了身材消瘦了不少,一张清水脸却是更加勾人了。
鞭炮齐鸣!新娘子和新郎官拜了父母高堂在众星捧月之下入了洞房。新郎官去前厅喝酒,苏临仙和苏临嫦还有金氏母女三人留在喜房之中。金氏扯下苏临仙的盖头,看着自己闺女从自己身上继承的花容月貌,眼圈都挣红了。
“娘,你揭我盖头干什么?”苏临仙惊呼了一声,不满的嘟着嘴。
金姨娘恨恨的道:“什么破落户也直得你嫁的这么高兴。你看看这破房子,破铺盖,破蜡烛,破茶水……一堆破烂。”
苏临嫦看看了喜房的布置也并无不妥,疑惑道:“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我心里不舒服!”金姨娘不管不顾的吼了起来。
苏临仙吓得站起来阻止道:“娘您小点声,这么大声,回头我婆婆听见怎么办?”
金姨娘含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