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奇闻言,心中暗暗不满,形容微变。楚王横身旁的令尹子椒瞅了瞅他,昭奇会意,故意探头,向着楚王指的地方看了又看,然后缓缓道:“微臣的疏忽,的确尚早!尚早!”
楚王横闻言,得意的笑了笑,不再理会昭奇,复问一旁子渊,“渊大夫,朝云一事,寡人赎你无罪,你但说无妨”
子渊跪拜,道:“朝云一事,宋玉再次恳请大王赎罪!”
楚王横不解,怒道:“渊大夫,寡人已许你无罪,你怎还自求赎罪?
子渊抬头,微微撇了眼昭奇,又望了望令尹子椒,子椒神情淡然,子渊道:“朝云一事,涉高唐案……”子渊又偷偷撇了眼昭奇,昭奇眼神狡黠,子渊淡定道:“高唐案,委实冤啊!子渊恳请大……”
“大胆!”昭奇慌忙打断子渊,阴阳怪气道:“公子渊,高唐一案……”,昭奇说到此处,冲楚王横拱手,“公子渊,高唐一案,乃大王亲自督审,渊大夫此意,莫不…莫不是……”昭奇故意顿了顿,卑躬地看了眼楚王横,又偷眼撇了下令尹子椒,子椒神色依旧淡然,昭奇色喜。
楚王横一心想着朝云之事,早被这一来二去的旧案搞得头大,不耐烦地频频挥手,“昭奇,有屁快放!”
昭奇忙补充道:“渊大夫莫不是想说,高唐一案,大王督导不力?”
楚王横闻言,不悦——!
子渊忙抬手作揖,反驳道:“大王,子渊……”楚王横笑着打断子渊,“好了,好了,渊大夫,高唐一事,就此作罢,你且说说,朝云之事?”
子渊闻言,撇了眼楚王横,微微摇头,心中暗暗感慨楚王昏庸,却不敢再多言,只将朝云一事,娓娓道来,“秋高气爽之时,先王曾在高唐观附近的猎场打猎,累了便在高唐馆午休,然睡梦之中,又游高唐观,春意盎然,鸟语花香,一着白衣美艳女子着袅袅娉娉,款款向先王行来,先王惊为天人。”
楚王横微笑着,眼神迷离。昭奇见状,偷眼望了望令尹子椒,子椒神闲气定,一副天塌了都没事之状,昭奇心领神会,微微一笑。
子渊瞥了眼师父,继续道:“先王心中暗喜,本想问那美艳女子芳名,不想这美艳女子竟自报家门,说,‘我是九重天上炎帝的大女儿瑶姬,我活着的几万年里,还用过我流落在外的弟弟神农睿辛的名字,思慕上过一个男子,然后惹出些谣言,说炎帝的二公子神农睿辛(我)与东荒白民之国的大皇子公孙白民,是一对断袖。’
‘不过谣言终究是谣言,注定并总有辟谣的一日,不过谣言辟谣这日,我心里其实很害怕,害怕对我付出太多的公孙白民真会是个断袖,害怕她思慕上我真会因我用了弟弟睿辛的男子身份,听说我是个女的了便会弃我而去。但事实证明了,我与白民情比金坚,不管我是男是女,他都对我至死不渝,我很感动,最后答应嫁给他。’
‘直到我出嫁的那一日,白民被他的表哥司幽拐跑了之时,我才发现,断袖终究是断袖,我心伤不已,终日茶饭不思,郁闷结疾,缠绵病榻。’
‘不过即便他是个断袖辜负了我,我对他依然至死不渝。死的前一刻,我对我的九妹女娃说,妹妹,我死了以后,一定要将我葬在巫山的东南面,让我能天天见到他!’
先王听到此处,潸然泪下。
女子行礼谢过先王,继续说,‘我从小体弱多病,四海八荒仙药吃多了,神魂便很不一般,东华上仙说,我的神魂参了太多仙药,残缺不全入不了轮回。我本不会重生,但据巫山上的一只灵雀对我说,一个爱我之人,将自己一半的魂魄给了我被埋在巫山南面的身子,这个半魂与我残缺神魂和身子融合,沐天雨露吸夜精华,这样过了数百年,我才化作株瑶草,又苦苦修行了数千年,才得以修成个完整的神魂。’
女子哀伤,‘这上万年来,我一直在寻找那个救我之人。’”
子渊给楚王横说的这故事,不就是精卫的大姐瑶姬成为巫山神女的故事?这个故事我之前只了解了大概,只听说救这瑶姬的是后来差点娶了她的司幽上神,并不知还有瑶姬爱上过一个男人这段,却不知为何有种十分熟悉之感。我努力调动思绪在记忆的长河中寻了个底朝天,却想不出我到底在那细细听过这故事本,我便不再纠结,可心不知为何,隐隐作痛起来。
子渊又继续道:“先王听了这个故事,心生怜悯问女子道:‘你寻了几千年,可曾,寻到这男子?’
女子深情地望着先王,道:‘已寻得!’
先王又问,‘既已寻得,这男子现在何处?’
女子道:‘就在眼前,方圆不过三尺’
先王懂得女子说自己,却十分不解,女子解释说,‘不久前小女子做了个梦,梦中见到了月佬,月佬对我说,“瑶姬,你前世的恩人,今生转世成楚国的大王,我听闻大王游览高唐观,便前来再续前缘!”
子渊说着,偷窥了楚王横一眼,楚王横虚着双色眯眯的眼,满面春风。
子渊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继续道:“便是这样,先王在梦中临幸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