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本小爷风流倜傥力大无比漏了个洞,子渊倾城绝代媚态横生却得了只大鸟,天道不公啊!
心中叹息着松了手,低头不语,虽只刹那,但子渊着实不该没反应。
可不知他是太害怕了真没察觉,还是说察觉了装不晓得,他身子继续哆嗦着,我扯了扯他衣袂,道:“夫子!夫子!蚯蚓掉地上了!掉地上了!”
子渊闻言愣了愣,急急退了两步,依然有些害怕。他小心探头朝地上望了望,此时我变的那只大蚯蚓正爬向他的脚底,他见了脸色大变不说,身子还一颤,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脚后跟撞了块石头,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心中却着实郁闷:一只大蚯蚓都怕成这样,是什么样的勇气,让他六岁之时,只身拦下屈子的车马?”
子渊六岁那年,只身拦住楚大夫屈原进宫的车马自荐拜师,这事曾震惊郢都。不过不久传出,这不过是个谣言。虽传出是个谣言,但彼时我一直坚信子渊做得出这样的大事,可今日看来,子渊只身拦屈子车马一事,只怕真真是个谣言。
临别时,我依然不忘帮师父做宣传,不懂就要问的继续问子渊先前的问题,就是那个很长读起来有些费劲的,“九州那么多好奇之人,为何没几个成了天才”。
子渊许怕我忘了他之前的解释,又复述一遍,说,“大半人的好奇往往被父母扼杀了,另外小半中的大多数被夫子忽悠了,最少的一部分好奇着好奇着始终解不开谜底,成天质疑自己最后成了疯子!”
我说,“案例呢?”
子渊不解,“案例?”
我笑了笑,“就是例子呀。”
子渊说,“哦!你师父教你的?”,子渊有些郁闷,“倒是头一回听人,将例子说成案例。”
师父真不愧活了几百年,这字词上面,果然比子渊博学啊!想到这层,我笑得更欢,“是啊,师父教我的!”
之于之前的解释,子渊给我说了三个案例。
第一个案例是这样的:一般的孺子都会好奇自己怎么来到世上,这事羞于启齿,父母便常常给出些莫名其妙的解释:有的说捡来的,有的说少司命赐的,还有的说,“娘嘴里吐出来的”,须知这些回答都不是事实,而这些回答让孺子的好奇偏离了事实,一个本可以成为医学或性学天才的孺子,便这样被父母们的这种羞于启齿扼杀了。
第二个案例是:孺子念书之时,大多欢喜问这问那,而九州的夫子大多轻视孺子心智,自认为许多问题解释了,以孺子的心智断断理解不了,既然理解不了,何必解释?而许多天才孺子,往往打破砂锅问到底,许多问题夫子们都不知,又不虚心承认不知,被孺子一问三不知颜面受损这事,便时有发生。夫子颜面受损了,自然心生怨气对这些孺子渐而远之。有不道德的夫子更当众训斥孺子,这便让许多尚不能明辨是非的孺子,有了这样一个认识:好奇问东问西的,都是不好的孺子,每每有好奇之事时,往往压在了心底。
子渊的最后一个案例,简明扼要:这最少的一部分没钱念书和学习,而时下九州人大多冷漠,不喜助人为乐给他们答疑,对什么都很好奇的他们,往往最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最终问题越来越多把脑子压坏了,便成了疯子!
在郢都时,我多次偷偷跟着师父去妓院,多半和子渊“天才好奇始之”这种阐述有关。
你想一想啊,你是个从小被师父常说心智堪忧的孺子,好不容易待着个成为个天才的机会,你丫的能轻易放过吗?
我从未放过一次偷偷跟着师父去妓院的机会,起初每次都“铩羽而归”,后面每每收获甚多。多次的收获累积后,我怀疑师父不行或是取向有问题。
我怀疑师父不行,是因他每次去妓院都找一大堆姑娘,却连一个姑娘的小手都没摸过。至于到了妓院连姑娘的小手都没摸过,又怎么掩人耳目这个问题,之于普通人是个无解的问题,之于师父却只是捏个决布了个春宫幻境,然后化作个假人与这些姑娘在幻境中云雨。
某一次被我被师父逮到了,本想着指不定怎么罚我,他却倒了杯酒递过来,指着春宫幻境中一对鸳鸯说,“十三啊,你偷偷跟了为师这么久,为师这种画大饼潜移默化的自我口碑营销,你学到几成了?”
师父这话,听得我糊里糊涂,他笑了笑,“也是,你师祖创这些个新词啊,当初心智聪颖的为师尚无法全部理解,何况素来心智堪忧的你。”
我皱眉说,“师父,哪有你这样的师父啊,成天说自己徒弟心智堪忧!”
师父说,“十三啊!这是骡子是马呢,得拉出来遛一遛才知啊,为师晓得,口碑营销你断断理解不了,但你说一说,为师说的这画大饼,到底是何意?”
我挠挠头,笑道:“师父,画大饼,不就是画一个大饼吗?”
师父汗颜,郁闷了半响,道:“那么,画大饼做什么呢?”
我又想了想,笑眯眯说,“师父,这还不简单,画画自然是用来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