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镇山见关锦璘询问辛八斤年岁,不禁呵呵笑道:“老丈人今年五十有二,按照国际卫生组织对人类年龄的新规定还属于年轻人范畴!”
关锦璘听涂镇山说得诙谐,扬声笑道:“是吗?不过52岁并不在老人之列!”
涂镇山郑重其事道:“这点不假,老丈人52岁干活还像小伙子,关将军刚才一提到内蒙古去;卑职就想到老丈人和他的两个儿子辛桂成、辛桂林,这3人都是干才;如果能随卑职一同前往那将克服不少困难!”
涂镇山说着郑重其事道:“当然还有内人辛桂花和儿子牛牛娃!”
涂镇山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把手抚摸着脖颈看着关锦璘嘿嘿笑道:“涂某尽管有这方面的考虑,但怕被人指责拖家带口假公济私;就没有说出口来!”
“涂兄这是庸人自扰啊!什么假公济私?”关锦璘扬声笑道:“你是去执行任务不是游山玩水,带亲属、家眷做帮手料理生活,排泄寂寞;有人非议也是杞人无事忧天倾,无需理会!”
涂镇山打躬作揖感谢关锦璘:“关将军真是善解民意!有关将军的话,涂某心中就踏实了!”
“什么善解民意?这是任务需要嘛!”关锦璘不以为然道:“我们要一切从大局出发,不要扭扭捏捏做小脚女人;涂兄当年在高碑店狙击龟田一寿联队的勇气哪里去哪?拿出跟小鬼子对峙时的精神,去完成这趟任务一定会旗开得胜!”
涂镇山再次打躬作揖感谢关锦璘,倏忽若有所思地紧蹙眉头道:“牛牛娃不是涂某亲生,他是康石山的遗孤;涂某要将孩子带在身边加强亲情感,才生出这个念头!”
关锦璘一怔,一种崇敬的思绪仿佛滚滚海浪在他的心头翻卷。
涂镇山跟辛桂花结为夫妻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被人理解,有人说涂镇山堂堂**上校团长;找黄花闺女那是车载船驮,偏偏要跟一个小寡妇厮混!
请注意是厮混?厮混二字用在这里那含义就多了,最致命的一点就是涂镇山早跟辛桂花染趸一起了;现在脱不了身才跟她结婚。
人言可畏,毁誉不断涂镇山根本不予理会。
关锦璘不相信涂镇山早跟辛桂花有一腿,但觉得这样的抗日英雄初婚给予小寡妇有点吃亏。
可当涂镇山讲明牛牛娃的情况后,关锦璘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
只有涂镇山这样顶天立地的汉子才能做出这种风骨铮铮的事。
涂镇山就是寒冬腊月中盛开的梅花,傲风雪而顶寒冷独自开放!
梅花不像其它花朵那样在温暖的季节趋炎附势,装模作样;而是在寒冷的冬天装点孤寂的环境。
天气越是寒冷,风雪越是骤急;梅花越是精神抖擞。
这种傲风雪而不惧的高风亮节,是一种品格,一种骨气;有些人一辈子学不到也做不来。
关锦璘心中想过,扬扬手臂振振有词道:“涂兄您想得太好呐,牛牛娃应该带在你身边;辛桂花也应该跟你同行!”
关锦璘说着看向荆天明道:“荆老弟不是跟赵燕热恋吗?这次上塞北把她也带上!”
荆天明兴奋不已,但却局促不安嘴里吃吃呐呐:“关将军……天明跟赵燕还……没办……婚宴……”
“这有什么难场的!”关锦璘向前走了一步神情亢奋道:“明天就在中华大街吉祥酒店给你们两人摆宴席婚典!”
关锦璘顿了一下提高嗓音道:“大后方的头头脑脑都来参加你们的婚宴,几路马上出征的兄弟姐妹也去凑凑热闹!”
“不不不!”荆天明慌忙说道:“这样下来淌水就大咧,荆某没有那么多钱啊!”
关锦璘一怔,本想说这笔钱由总都督公署来出;可是脑门“嗡”地一响猛然醒悟过来。
关锦璘现在国民政府的大后方中将总督都,赫赫有名的一方诸侯;一言唱出:“荆天明、赵燕两人婚宴费用由大后方总都督公署来出!”的话并不为过。
问题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样以来大后方恐怕就会形成大吃大喝的风气,用公款应酬饭局;接来送往将甚嚣尘上。
大吃大喝,接来送往的风气一旦形成,大后方靠海外华侨赞助,友好国家捐赠;以及柳翠莲这样的干才破死亡命汇聚来的费用就会付之东流。
而前方跟小鬼子浴血鏖战的将士等不来大后方的物资和枪支弹药支援,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攻破阵地无可奈何花落去地死去!
表态定夺很容易,但结局将是惨烈的;悲哀,甚至是不可想象的。
关锦璘是留洋博士,有大侦探福尔摩斯判断问题的头脑;这点利害关系能够预料到。
关键是人有三昏八迷二十四个不灵醒,有时候会被一时的亢奋冲昏头脑;关锦璘往往也犯这样的错误。
猛然醒悟的关锦璘,不会看着牛金星的悲剧在自己身上重演;急剧地扬扬手臂道:“卑职言语有误还望谅解,大后方不兴大吃大喝,铺张浪费之风,不提倡大办婚宴;一切事情以节俭为荣!”
关锦璘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