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跟手下人将关锦璘抬上面包车,放在车后座上;李娟、柳翠莲、银子3人很快簇拥跟前紧紧抱住他的身子。
银子抱着关锦璘的脑袋抓着一只手,柳翠莲抓着一只手抱着下身;李娟双手按在胸每隔几分钟就做一次心脏复苏。
鲜血从关锦璘的嘴里、鼻孔流淌出来,银子吓得不行询问李娟这是为什么!
李娟不敢说那是心脏受伤后的征兆,只说难以确定;等到医院后一切才能真相大白。
银子自然没有向死亡方面考虑师傅,只是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擦拭着关锦璘嘴角、鼻孔。
银子一边给关锦璘擦拭流淌出来的鲜血,一边在耳畔呼喊着:“师傅——师傅——你醒醒——师傅你不能睡过去呀——”
关锦璘听不见银子的声音,形象默然地躺着不动;银子便“嘀嘀呜呜”哭嚎起来。
坐前排座上的杜月笙心急如焚,不住声地催促司机加快速度。
面包车风驰电掣般向前疾驶,刺眼的灯光仿佛两把尖利的板斧向前劈去,几乎要将地道断开。
柳翠莲询问李娟好几次:“李大夫,关将军他有生命危险吗?”
李娟不想挫伤柳翠莲急切的心情,心不在焉地说了声:“这次跟上次不一样,子弹是从左胸打进去的;左胸部自然是心脏;心脏中弹后的情况可想而知,但愿上苍保佑关将军平安无事!”
李娟的话是是而非,但却传达着一种严重性。
柳翠莲听出李娟的话外之音,突然感到关锦璘的手冰凉起来;禁不住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李大夫,关将军的手为什么冰凉?难道他醒不来咧!”
银子恨恨瞪了柳翠莲一眼凶巴巴道:“柳翠莲你个乌鸦嘴放什么冷屁?我师父有八大仙人保佑咋能醒不来?再胡说八道看银子不撕烂你的嘴!”
银子突然撒起泼来,柳翠莲瞠目结舌,立马住了哭声不认识地看着这个小姑娘。
银子已经不小,17岁的芳龄亭亭玉立;高耸的胸部蕴藏着青春的活力,足以说明她的成熟。
银子是关锦璘的贴身侍卫生活秘书,每日形影不离地左右在师傅前后;师傅是她的亲人又是她的良师,银子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银子说完话见柳翠莲住了哭声拿眼睛盯着她,不依不饶,忿忿不平道:“**柳翠莲一路上唱什么《天涯歌女》!唱呀?师傅就是听你唱《天涯歌女》时才被杀手盯上的;要不是你唱丧歌,哪会发生这等事!”
银子的咄咄逼人使柳翠莲勃然大怒,只见她松开关锦璘忽地一下站直身子;把手指着银子道:“银子你个碎逼,往日里看在关将军面上奴家让着你;可是你蹬鼻子上脸算什么东西!奴家唱歌咋咧?唱歌能招来杀手?你唱一个试试看!”
银子见柳翠莲虎视眈眈,愤怒不已道:“柳翠莲,看银子如何揍你!”
银子有金雁功、神驼足、旋风掌,倘若揍柳翠莲还像戏弄小鸡?
银子捋胳膊撂腿打算向柳翠莲伸手,柳翠莲霍地一声拔出手枪指着银子道:“碎逼银子,你敢动姑奶奶一手指头;立马打碎你的脑袋!”
柳翠莲骇喝着把枪指着银子:“你以为姑奶奶怕你?敢伸手我就开枪!”
面包车向前疾驶着,车轱轮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使人惊悸恐惧;但惊悸恐惧的响声并没有压住柳翠莲心中的怒火。
柳翠莲见自己连续发出两声警告,银子还是没有收手,便就“喀嚓”一声子弹上膛,打开保险;母狮一样嘶吼起来:“碎逼银子,不要以为有武功就想欺负人?大不了姑奶奶跟你同归于尽!”
李娟站起身子挡在银子和柳翠莲中间,歇斯底里喝喊道:“你俩还嫌不乱是不是?吵吵吵,吵个头呀!打打打,大哥屁呀!关锦璘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两个谁也脱不了干系!”
李娟一凶,银子和柳翠莲泄了火,原旧俯下身子抱着关锦璘;面包车冲出坑道,停到渔港这边的冷库里。
杜月笙见司机把车停下来,喝喊一声道:“停车干嘛!”
司机亟不可待道:“老板你不打电话联系医院?”
“直接把车向圣玛利亚医院开!”杜月笙心急火燎道:“来不及打电话了!”
司机应答一声,重新启动车辆;汽车冲出冷库上了快车道;杜月笙不假思索道:“圣玛利亚医院有加尔比恩伯拉德教授!”
李娟说了一声:“加尔比恩伯拉德教授!他管用吗?关将军情况十分危急,一分钟也不能耽搁!”
杜月笙把手在空中画道弧线喋喋不休道:“现在只有伯拉德教授能救关将军!关将军是国家的栋梁,我们不能失去他!”
杜月笙释缓一下情绪道:“伯拉德是法国人,圣玛利亚医院是法国天主教会创办的医院;医疗技术在全世界也是挑梢子的……”
圣玛利亚医院巍峨的医疗大楼在暗夜灯光的映照下;仿佛一只仙鹤立在鸡群,傲然挺拔。
医疗大楼上千间病房亮起的灯光说明,现在的时间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