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在阿贵娘拉拽下上里屋换衣服了,王国伦和邬天鹰、王家琪、上官云走进柳翠莲打寝的那间屋子,见她还在昏迷之中。
邬天鹰、王家琪、上官云禁不住泪打芭蕉,坐在柳翠莲跟前唧唧呜呜哭泣起来。
王国伦走出阿贵家的大门,在毗邻的人家门前转悠;一边转悠心中一边说道:“刚才跟银子的交谈中得知关将军并无大碍,他是在小鬼子的假钞制作中心跟银子和柳翠莲分开的;银子说师傅跟她们分开的原因是要上外滩路23号汪伪政权的中央储备银行侦探什么法币原始印板!”
王国伦寻思着时不禁疑虑丛生:“关将军怎么跟钞票扯到一起哪?他来上海的最初目的不是保护自己岳丈还有连襟陈国伟,小舅子容诗赑?要在租界发展企业获得高额利润,给大后方筹备生产武器的资金吗?咋就跟钞票越扯越紧!”
王国伦百思不得其解地嘘叹一声,郑重其事道:“不管如何讲,也得等柳翠莲醒来再做打算!”
王国伦一边寻思一边在溪水潺潺的岸边徜徉,鳞次栉比的江南民居便就一座座揽入他的眼睑了。
这个名叫新场镇的浦东乡村还真风格奇异,别具一格的建筑凸显出江南水乡的清秀和柔美。
北方的大山、大河、大野,彰显的是粗狂和壮美。
南方的小桥流水,依水而居的民舍;却无处不沁润着灵透、奇巧、和丽。
江南潮湿的气候,使建筑房屋时通风设施尤其要着重考虑。
因此,新场镇的住宅常于建筑与垣墙之间留不超过1米的间隙,用来拔风采光,效果极佳。
新场镇民居大的住宅一般从大门起经过轿厅、客厅、正房到内室或后房,两侧有花厅、书房、卧室及至小花园、戏台等。
一般大的住宅可有两到三条平行的轴线,但不论建筑规模大小;民居都体现出一个与北方民居的明显区别——雕刻装饰极为繁多,却极少彩画。
墙用白瓦青灰,木料则为棕黑色,或棕红色等;与北方的绚丽色彩相比十分淡雅。
新场镇的匠人心灵手巧,利用多变的地形,使流水在房屋之间畅漾。
水路,街巷呈不规则的网状履于民居之中,与之相映成趣,形成了江南民居别于北方民居的独特风味。
新场镇似乎是土地的珍贵,屋宅内外的空间都得到了很大的利用;因为绝大部分民居出门见水,所以几乎每家门外都有一个小小的埠头。
主妇每日洗衣、洗菜、淘米等都在埠头上进行,埠头还是来往小船停泊,客人上下的地方。
和水路相比,街巷显得十分狭小,有的仅容1人1牛并走;高高的垣墙夹着曲折的街巷,造成了曲径通幽的意境。
王国伦凝视着夜色中的街镇、民居、巷道正在出神,阿贵的吆喝声在家门口响起来:“王将军,我们用餐啦!”
客随主便,王国伦匆匆赶回阿贵家,只见餐桌上已经摆好几盘菜食。
一盘是清蒸鲤鱼,一盘是红烧虾,一盘是辣子鸡,一盘是小鸡炖蘑菇。
王国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十分怀疑自己的意识;在1940年的上海农家——新场镇是乡村,是乡村就有土地;阿贵家也有一亩水田——竟然有如此丰厚的菜食,脑海中便就浮现出陆游的诗句: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扣门。
王国伦痴呆呆看着餐桌上的四样鲜菜不知如何是好,阿贵呵呵笑着做个谦让的动作道:“王将军请上座,您不坐下来,银子她们几个咋能坐定!”
王国伦“哦哦”两声坐在餐桌上位,又回想起他率领棕熊行动队和李继刚的骆驼行动队在大戈壁跟犬神俊彦野狼特战队鏖战的时日来了。
那些时日,王国伦他们最难面对的就是水和食物。
戈壁大漠一望千里,很少水源;偶然遇到一个盐碱淖子大家也仿佛发现新大陆那样高兴。
但盐碱淖子的水不能喝,王国伦他们只好空欢喜一场不欢而散。
为了解决吃水问题,王国伦和李继刚不得不向当地老乡请教;雇佣了十几匹骆驼专门用来驮水。
当骆驼队从酒泉将甘甜的食用水驮过来后,当地老乡又指导他们在戈壁滩制作最便捷的吃食——揪面片。
地面上挖一个大坑架上铁锅,拣来枯死的杨树根燃烧;用盆子和好面挖出一块,在手里拽成条状;一片一片揪进滚烫的开水锅里面煮熟,一顿饭就宣告结束。
大戈壁的生活跟黄浦江边农家的生活真是千壤之别,能吃上清蒸鲤鱼,红烧虾,辣子鸡,小鸡炖蘑菇的人;不是达官贵人也是商贾大亨。
王国伦凝视着四样菜食正在遐想,阿贵又拿上一瓶绍兴老酒,用牙齿咬开上面的盖子道:“王将军您是稀客,我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