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得利同王子敬问“我家闺女是不是在你家?”理直气壮道:“是啊!我家涛涛那天把你家闺女领回来,说是他在芮城县恋爱的媳妇;小人和老伴一听欢喜得几乎笑掉大牙,满碟子满碗给娃娃准备吃喝,婚房也已经准备好;正择日子打算结婚哩!”
“亲家做得好!”王子敬突然站在石碾子上扬声大笑:“看来你比王某精明,不愧是商人!只要你家文涛和我家桂花一结婚,老朽也是额庐上带镯子抹得下去;我们说定,明天就给娃娃办婚事!”
王子敬从石头碾子上跳下来站在地上,呵呵讪笑一声道:“亲家你回去准备吧,老朽这里就赶回王家集给我闺女办嫁妆;明日里风光风光!”
事到如今,王子敬这个老古董似乎才感觉到自己是错吃一口屎;将闺女虚幻一枪许配给何冠忠的儿子何世武是个天大的错误。
错误之一是王桂花根本就不同意这种婚事。
错误二是何世武跟王桂花连一次面也没见,是他爹何冠忠答应的。
错误三是王子敬一味的想攀高枝,结果让自己的闺女狠狠扇了几个耳光人钱两扔。
窦得利把王子敬送到黄河岸边,王子敬灰溜溜地搭上夜间的渡船向北去了,窦得利才匆匆赶回家中;将那张芮城晚报拿给窦文涛和王桂花来看,还说自己在村外头跟桂花的爹王子敬见过面;商定明天给文涛和桂花办婚事。
窦文涛听他爹把话说到这一步,才滤清自己跟王桂花的关系;说他们两人没有关闭窗户被学校的教员朱早膳拍了照,朱早膳是县长何冠忠的表弟;跟何冠忠一样反对新文化运动,才将这张照片发在芮城晚报上借题发挥。
窦文涛最后讲:“何冠忠和朱早膳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要对新文化运动进行反扑!”
窦得利上千扇了窦文涛一记耳光,说你岳父刚才在村口扇了我一记耳光;我扇你一个是偿还。
窦文涛被他爹一记耳光扇得头昏眼花,窦文涛跳着脚骂道:“你小子不要嘴里噙个转珠子胡咧咧?新文化运动跟你的光溜溜身子有毛关系?你真的就等不及,在学堂里面干那事,被人拍了照!”
窦文涛被他爹骂得有口难言,摊摊手臂苦笑一声道:“新文化运动是胡适、陈独秀、鲁迅、钱玄同、李大钊等一些受过西方教育的人发起的一次反传统、反孔教、反文言的思想文化革新、文学革命运动。
“新文化运动提倡科学,反对迷信;提倡民主,反对独裁;提倡白话文,反对文言文;宣传了西方的进步文化。
“新文化运动的深入发展,吸引了众多年轻人,特别是青年学生集合在反帝反封建的旗帜下;为迎接一场彻底的反帝反封建的政治斗争作好了思想准备!
“文涛和桂花就是在新文化运动的感召下,勇敢地走到一起;大胆试做的!”窦文涛言之凿凿。
窦得利听儿子侃侃而谈,“呸”了一声不无揶揄地瞥了他一眼道:“你谈了这么多鸡毛蒜皮的事,跟你们两人的**照有关系吗?”
“我们这是自由恋爱,是新文化运动的一个分子!”窦文涛振振有词地说着:“可朱早膳这厮就是要挑我们刺,偷拍了**照登在报纸上败坏我们的名誉!”
“屁!”窦得利发起火来:“你们两人这是败坏家风,跟新文化有什么关系?王大人是有头有脸的人,见你们生米做成熟饭;才决定明天给你俩办婚宴!”
窦文涛沉思一阵,把报纸又看了一遍,道:“何冠忠既然能把照片登载报纸上,问题就不是那么简单;即便办了婚宴他们可能也不会放过!”
窦得利痴愣愣看着儿子,问了一声:“你们办了婚宴就是名正言顺,他们为什么还不放过?”
窦文涛扬扬手臂道:“爹爹恐怕还不知道,桂花他爹为了高攀县长何冠忠,无厘头地将桂花许配给何冠忠的儿子何世武;何世武在日本留学,跟桂花连面也没见过岂能嫁给她;桂花一直不同意他爹自作主张定下的这门像空气一样的婚事,才跟文涛在一起的!”
……
窦文涛的判断没有错,尽管他跟王桂花匆匆办了婚事;是名正言顺的合法夫妻了,但何冠忠以窦文涛、王桂花伤风败俗,**学堂的为名发出对两人的通缉令。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王子敬和窦得利杜都没想到;但窦文涛早就想到这一天。
就在这时,王桂花说自己怀孕了;王家、窦家慌了手脚,而何冠忠发出对窦文涛和王桂花的通缉令后,朱早膳领着稽查队四处搜查捕窦文涛和王桂花。
窦文涛果断做出决定——逃,潼关县和芮城县是待不下去了,两人逃进深山老林;在一座天然岩洞安了身。
很快,一个小生命呱呱落地,她就是银子姑娘。
银子姑娘8个月时就能喊爸爸、妈妈,窦文涛和王桂花甭说有多高兴。
然而银子2岁那一年,横祸又一次降临窦文涛和王桂花头上。
那时候,窦文涛在安康高级小学找到一份教书的差事;王桂花在家照看孩子,一家3口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