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锦璘讪笑几声,搬张凳子坐在地上喊了一声:“老板您过来一下!”
星临轩的老板是个小老头,见关锦璘喝喊,肩膀上搭着一只白帕子小跑着过来点头哈腰道:“长官有何吩咐?”
关锦璘态度登时转变态度嘻嘻笑道:“老板不必惊慌,职下惩罚的是那些不顾国家颜面的公职人员!”
“那是那是!”小老头诚惶诚恐道:“长官好身手,小人刚才全看在眼里啦!”
关锦璘一顿,严肃镇静地看了小老头一眼,问:“老人家您要讲实话,今天这三桌子酒菜真是您自愿赠与毛子业千金的百日宴!”
小老头拉张凳子坐在关锦璘身边,把眼睛四处看看压低声音道:“长官,小人名叫敬元鑫;紫阳县人!”
定定神提高声音道:“将军知道毛子业是谁,戴笠的小舅子啊!戴笠提拔他做了一个什么处长,最近跟一个舞女生下小孩已经半岁;却要拜什么百日宴,没见那么多同僚前来吃酒;能白吃?每人都备一份厚礼!”
敬元鑫伸伸脖子咽下一口唾沫:“一个星期前毛子业就找到小人,说给他摆三桌子酒宴;小人还以为来了生意很高兴,可毛子业这个狗日的却让小人出钱!”
敬元鑫眼睛里盈满泪水,撩起衣襟擦拭一下道:“长官,小子是小本经营挣点钱不容易啊;但这一桌酒宴有鱼翅、鲍鱼、活虾、蝎子,标准是30块大洋!”
“一桌饭30块大洋?这也太奢侈啊!”刘鹗一旁插上话:“一桌30块大洋3桌子就是90块,一块大洋在成都可买18斤白米,90块大洋能买1620斤白米;是5口人一家全年的口粮啊!”
“谁说不是啊!”敬元鑫扬扬手臂道:“几位军爷一定不会相信天子脚下会发生这档子事是不是?可天子脚下这档事更没人管,这就叫灯下黑!”
关锦璘冷哼一声:“这么说是毛子业这个狗贼威逼敬老板做的宴席!”
“长官,威逼还算轻饶;他直接就拿出这个家伙!”敬元鑫用手比划着手枪道:“他那手枪顶住小人的肋巴骨说:知道老子是干什么的?老子专门抓**,敢不按老子的话办;就把你当**抓起来!”
敬元鑫顿了一下有点感激地看着关锦璘道:“没想到国民政府里面还有像长官这样的好人,长官您替小人出了一口恶气啊!小人这里给您磕头了!”
敬元鑫说着就要给关锦璘磕头,被他一把拎起来道:“干嘛干嘛!让小二整治一下餐厅,给我们11人每人下两碗担担面!”
关锦璘11人每人吃了两碗担担面,阚大力、猴子、尒达、刘小头每人3碗。
吃完饭,敬元鑫端沏好一壶茶端到关锦璘跟前放在桌子上,手里捧着一包茶叶道:“小人知道长官您是关将军,这包子茶叶是小人家乡的;关将军您一定得收下来!”
关锦璘见小老头执着没有推辞,给银子打了个手势,银子慌忙递上几张法币。
刘鹗给关锦璘一张5000元的汇票后,关锦璘让柳翠莲、邬天鹰、银子3人在天府广场的银行兑换成法币带在身上。
关锦璘接过银子递上来的法币,拿出十元钱给敬元鑫道:“关某人从不受别人馈赠,这是十元钱还望敬老板笑纳!”
敬元鑫顿时变脸,神情严峻地凝视着关锦璘道:“关将军看不起小人?”
关锦璘见敬元鑫尊严,笑了两声道:“那好,关某就破一次例手下敬老板的茶叶!”
关锦璘将茶叶拿到手中看了几眼递给银子收好,看看一旁的王国伦和刘鹗道:“我们本来上重庆有求于戴笠,可现在没有一点希望了;关某在这里惩罚了毛子业,戴笠今夜晚可能会报复我们!”
扬扬手臂道:“关某四年前就跟戴笠相识,知道这家伙是盖世太保;睚眦必报,锱铢必较;刘兄跟王将军合计合计;我们今晚上住什么地方……”
说言未了,只见一个人走了进来,竟是朱升源。
关锦璘没想到能在重庆跟朱升源相会,喝喊一声“朱大哥!”
朱升源一怔,愣愣看了看餐馆内,终于看清楚关锦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朱升源一边磕头嘴里一边说:“关将军,朱某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您!”
关锦璘扶起朱升源道:“朱大哥您起来说话!”
朱升源站起身来,关锦璘问:“朱大哥果然赶来重庆哪?近况还好!”
“好呀好呀!实在太好咧!”朱升源诚惶诚恐道:“关将军那天让小人离开傅筱庵的市长官邸赶到霞飞路杜公馆,朱某如法炮制!杜老板接纳了小人,派专人将小人送到重庆;小人才有今天啊!”
朱升源定定神,看向关锦璘道:“关将军,你们咋会在重庆!”
关锦璘将他们来重庆的事由讲述一番,呵呵笑道:“我们是一个人正在琢磨着上哪儿去打寝,朱大哥便进来了!”
“关将军你们还没找好安歇的地方?”朱升源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