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冷哼一声:“这么说星临轩餐馆行凶的是关锦璘?”
“千真万确呀局长!”张小凡赌咒发誓道:“关锦璘先把我们聚餐的桌子一张张踹翻!哦……”张小凡似乎想起什么来,把眼睛瞥向空中手舞足蹈:“他好像从空中落下来的,对,是从空中落下来施展的是轻功;施展轻功落下来时用脚掌踢翻餐桌!”
戴笠不吭声,上前“噼里啪啦”扇了张小凡几个耳光。
张小凡捂着发烫的脸颊痴呆呆看着戴笠不知自己犯了什么法令。
戴笠了凶哼一声道:“谁让你们在星临轩摆的酒宴?”
张小凡惊恐失措地把手指向毛子业:“是……处长……的千金……百日……”
戴笠怒火中烧,上前踢了一脚躺在担架上的毛子业喝喊一声:“你给我起来!”
这时候毛子业经过医生救治已经清醒过来,见姐丈凶巴巴询问;坐在担架上面哭丧着脸道:“姐夫,你要给小子出气;小子不能白白被关锦璘给打了!”
“出你娘的脚出气!你给老子惹的祸还小?”戴笠吧他丈母娘也给骂上了。
戴笠之所以如此壮气,还不是听了张小凡说在他们在星临轩摆设的宴席!
蒋委员长早对重庆市公职人员的大吃大喝深恶痛觉,且有训令:“前方吃紧后方紧吃!娘希匹,哪个再敢吃统统拉出去枪毙!”
领袖的命令戴笠从来就不打折扣的执行,可他的部下就是不听屡屡给自己惹事;委员长没少骂过戴笠。
星临轩关锦璘砸桌子就是因为毛子业大吃二喝引起来的。
祸不单行啊!戴笠正在这一厢发火,随从送上报纸,一份是《大公报》、一份是《新华日报》。
两张报纸以特刊形式在头版刊登关锦璘大闹星临轩餐馆的十几张照片,张张清晰、片片惊人。
戴笠瞠目结舌,心中刚说了一声“这么快就见报,真是神速!”
心中说着向下看去,才发现大幅照片下是套红大幅标题——前方吃紧后方紧吃,**中将怒砸星临轩!
套红标题下还配一首打油诗:
星临轩、星临轩,
一代文豪亲笔染。
星临轩、星临轩,
今宵美酒催人眠。
前方将士血染红,
后方官家花酒晕。
豪华酒宴古今有,
老板垫银实少闻。
倘若自愿犹可循,
敲诈勒索理不恭。
谁家主人恁大面,
土田共有戈一显。
戴笠失魂落魄,这首打油诗矛头指的戴笠啊!
戴笠气得脸色发青,将毛子业一把从地上揪起来骂了一声:“娘希匹,你装什么洋蒜!我告诉你,你的死期到咧!”
毛子业被戴笠揪起来后站立不稳,跌坐在一张凳子上道:“姐夫,咋回事嘛!小子就是在星临轩摆了三桌酒宴跟哥们乐呵乐呵……”
“乐呵你娘的臭脚!”戴笠又将丈母娘捎带上叫骂:“你看看报纸上登的啥!”
毛子业将《大公报》拿在手中看了看,咬牙切齿道:“张季鸾不是死了吗?怎么消息如此快就等报上!”
“张季鸾死了还有王芸生,我们在割稻子谁写的?张季鸾口述王芸生写的知道不!”
戴笠踢了毛子业一脚,把手在报纸上戳戳点点道:“看清楚没有,点我戴笠的名了!”
“哪里哪里!”毛子业重新把报纸捧在手中去看:“没有呀!哪里有姐夫您的大名?”
“眼睛瞎了是不是?”戴笠指着那首打油诗道:“土田共有戈一显是什么?还不是一个戴字!”
怒气更盛道:“重庆这边哪个姓戴的被人称为老板?只有老夫戴笠是不是……”
戴笠将毛子业从凳子上拎起来,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在星临轩摆了三桌酒席?”
“是啊!”毛子业惊魂不定凝视着戴笠的眼睛说:“是给我的千金做百日摆的酒宴!”
“你哪里来的千金?跟那个女人弄的?”戴笠气得眼睛珠子骨碌碌滚动,左右开弓在毛子业脸上扇着抽波:“你姐姐死后我看你可怜收留了你,还给弄了个处长;一个月挣一二百块法币,你狗日的就知道给我惹祸!”
愤怒不已地又是一脚骂道:“狗东西,摆宴席已经违反了委员长的禁令;还自己不掏钱讹诈餐馆老板?你就等着去死吧!”
戴笠将毛子业重重推了一把,毛子业仿佛一只癞皮狗栽倒地上。
世上有怕树叶掉下来打破头颅的少管闲事者,也有前赴后继把闲事当正事管的职业人——记者。
关锦璘在星临轩惩罚毛子业时,让大公报一个记者逮了个正着;记者躲在一个人不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