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勋率领警察几乎把警察局大院翻了遍,也没发现涂镇山的蛛丝马迹;进到单间牢房,才发现脚镣手铐扔了一地;里面关着一个哨兵。
马建勋将哨兵拎起来问:“涂镇山是你放走的?”
哨兵泪流满面道:“哪里话,手铐脚镣的钥匙在尹队长手中;小子就是有10个胆也不敢放人!”
一顿,煞有介事道:“涂长官当时把小子打晕了,小子也不知道他如何逃出去的!”
马建勋赶到113房间,才知道尹光耀死得太惨;头被割掉不消说,心、肝、肺全被挖出来;身上还扎了数不清的血窟窿。
马建勋无可奈好地摆摆手说:“把尹光耀送殡仪馆去,让美容师给他一个浑全尸体!”
马建勋带着警察在113房间收拾尹光耀的尸体,却没发现矮脚柜里睡觉的涂镇山。
警察们哪会想到,供人打坐的矮脚柜就藏着他们要找的涂镇山;而涂镇山把他们这帮警察根本就没往眼睛里眨;这就是胆量和气派的斗智斗勇,马建勋跟涂镇山斗;还差了一个级次。
涂镇山清醒过来时天已黑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很饿;从矮脚柜里爬出来,见113房间的大门已经上锁;窗户却敞开着。
敞开着的窗户用意很显然——让杀过人的屋子里的血腥蒸发出去。
涂镇山站在脚地上寻思一阵,见里面已经没有尹光耀的尸体;便想找些食物垫垫底。
可是几乎翻遍角角落落,也没发现一星半点能够吃的东西;只在衣柜里寻找5块现大洋。
涂镇山把5块银元捧在手手中看了几眼默默说道:“有这几块银元,起码能上馆子咥一顿燃面吧!”
心中想过,找来几件干净衣服穿在身上;抓起衣柜中的一顶巴拿马礼貌戴在头上,将陌刀和短枪全都别在腰间;上面套上一件长袍子,从警察局的围墙上翻了出来。
1941的西安街道已经有了路灯,涂镇山找了一个面馆咥饱肚子后在街头溜达;寻思要不要去见老长官孙蔚如。
涂镇山估计童小童一定会将自己的境况告诉老长官,老长官性格刚烈,可能去威逼警察局释放被扣押的100辆马车和200多名车夫还有妻子辛桂花,儿子牛牛娃。
涂镇山边走便思索,却听见前面巷道里传来打架斗殴的声音。
原来这里是雁塔路128号一处幽静院落,富丽堂皇的寝室里一男一女赤条条搂在一起喊声不断;却是陕西省主席蒋鼎文和京剧名角粉牡丹套在一起弄得热火。
粉牡丹是西安黑帮老大朱世贵的姘头,眼线报告朱世贵说粉牡丹在雁塔路128号幽会男人。
朱世贵并不知道跟粉牡丹在一起的就是省主席蒋鼎文,率领手上百数个喽啰赶来128号大院捉奸,被蒋鼎文卫兵拦截门口;两下里厮打起来。
蒋鼎文卫兵不是朱世贵一伙的对手,涂镇山灵机一动冲上前去;从朱世贵手中夺过手枪打倒几个喽喽。
朱世贵见涂振山铁塔一样的身躯顿时吓怂,喝骂几声直娘贼带着手下仓皇逃窜。
卫兵领着涂镇山去见蒋鼎文,叙说了涂镇山路遇不平拔刀相助的狭义精神。
蒋鼎文感激不已,见涂镇山身体魁伟双目有神;很是喜爱,问了一声:“壮士在什么地方发财?”
涂镇山一顿,迅速反应:“在下打过日本人,部队打散后还没联系上;就在西安火车站扛包子混饭吃!”
蒋鼎文一怔,已经有容留涂镇山之意;接着问:“壮士尊姓大名?”
涂镇山蹙蹙眉头说出三个字“水金峁!”
“水金峁?”蒋鼎文饶有兴趣的问:“这名字有点意思!”
一顿,道:“莫非有所指向?水金峁!”
涂镇山呵呵笑道:“蒋主席——涂镇山已经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陕西省主席蒋鼎文,涂镇山还知道;省主席原来是老长官孙蔚,在蒋介石干预下被蒋鼎文篡夺了——水姓是祖上传下来的,不过我们家住在水岸边上的一个小镇;我们哪里人把山叫峁,这就是咱家名字的来历!”
蒋鼎文扬声笑道:“水金峁这名字好,他当然不知道这是涂镇山的聪明之处,把涂镇山三个字巧妙地化作水金峁!”
“水金峁!”蒋鼎文喊了一声:“老夫想让你做卫士长,不知你愿意乎?”
涂镇山瞠目结舌,回过神来慷慨激昂道:“在下愿为蒋主席效劳!可做侍卫长是不是……”
涂镇山后面的话没讲出来,蒋鼎文却道:“水壮士是不是觉得自己初来咋到怕别人不服?”
涂镇山没有吭声,蒋鼎文扬扬手臂道:“你在部队上有没有职务?”
涂镇山呵呵笑了两声道:“在下在部队是上校团长!”
“哈哈哈!”蒋鼎文拍着手掌道:“老夫的眼力不错,上校团长做老夫的侍卫长哪个敢不服!”
涂镇山做了蒋鼎文的侍卫长,但他的名字叫水金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