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眉清来自二十一世纪,思维上自然更加懂得变通。古人只谙涨价可以带来更多的利润,而她,却深知薄利多销的道理。
她负手站着,好整以暇地在两人之间扫视一遍,等着答案。
听她这样说,两位药童都是一喜,眼睛霍然一亮,可转念想想,却又起了犹豫,天底下哪里会有此等的好事?
师兄弟相互看了一眼,随即退到稍远处咬起耳朵,隔着远,季眉清听不清,但从他们的面部表情却能够观察得出,两人是动了心,根据季眉清多年的生意经验,只要再烧把火浇把油,这事定然能成!不由眉眼弯弯,笑容更甚。
季眉清一点没猜错,半价的诱惑当真是足够吸引人,尤其是在这种医馆入不敷出的情况下,商讨一番之后,还是那个年长些的率先开了口,“方才姑娘也听到了,我们忧心的的确是馆里的支出,若是姑娘这的药酒当着能够便宜一半我们自然愿意去买,只是姑娘也知道我们这是医馆,若那药酒的疗效起不到作用……”
这话说的在理,师傅自小教育他们的便是医者仁心,那些药酒最后都是用来救死扶伤的,若当真因为一点蝇头小利而触犯了医德,那自然是万万不可。
季眉清道,“我既然卖你们药酒,自然也会为它的质量负责,你们放心,这药酒用的是我祖传的秘方,我敢保证,效果只高不低!”
顿了顿,又给他们吃颗定心丸,“你放心,在正式供应之前,我会先提供给你们药酒样品,若是你们觉得可以我们再定立契约,往后即便是有契约束缚,在合作过程中只要你们觉察出了质量问题,也可以随时终止合作,如何?”
话说到了这份上,两人还有什么话可说?当下便高高兴兴的爽快答应了。
赶巧这时候陆煜也已经出来,季眉清便只撂下句,“过几日将药酒带来”,便匆匆告辞了。
出了后院,迎面便觉察到陆煜脸色不佳,季眉清不由讶异问道,“怎么了?”
陆煜摆摆手,只道了句无碍,便率先踏着步子出去了,只是周身的戾气哪里合那无碍两字?
季眉清不免有些发懵,搜肠刮肚想了半晌,也未想出自个到底哪里惹毛了他,抬头见陆煜的身子远了,这才一跺脚追了出去。
车轱辘歪歪扭扭轧的路面嘎吱作响,可两人却是相对无言,季眉清有事与他商量,寻思着等他面色好转些再言,谁料越接近玉溪村他面色竟越发沉黑。
这一路上她也是憋了一路,见他竟是如此,登时有些气恼,瞪圆了眼睛道,“陆大哥可是不满意我?若有什么不痛快明言就是,何必这般藏着掖着,给我脸色!”
陆煜闻言,不由一讶,扭身对向季眉清,却见她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盯着自己,眼睛扑闪几下,眼角便有些湿润,心里咯噔一下,忙解释道,“我的错,是我心里有事,却也不是气恼你!只是……”
犹豫了半刻,却还是未将陆翠微偷偷下毒的实情吐露半个字,因着现在仅是猜测,无凭无据却也不能冤枉好人,心底里也是隐隐存了份希翼。当下正犹犹豫豫,不知怎么接话茬,却见那头的季眉清噗嗤一声笑出来,正眉眼弯弯瞧着自己,道一句,“可是真的?”
这样俏皮的模样入了陆煜的眼,他也禁不住动了下嘴角,心情竟有些大好。
季眉清抓住时机,忙凑过去道,“陆大哥,我想与你商量一桩事,如何?”
陆煜没防备,只觉一股幽幽清香钻入了鼻息,再瞧,便是软玉温香近在咫尺,不由的脑根儿发热,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倾了半寸,这才僵着脖子问,“商量何事?”
季眉清神神秘秘的一笑,凑近了他的耳朵,才低声吐出两个字,“合作!”
她前世便是药酒世家,自个虽对酿酒这门活计不精通,但祖传的秘方她却是背的滚瓜烂熟,又想着这陆煜不就会酿酒?若是两人合作,以后他酿酒她提供方子,那便是取长补短,以后必定能够财源广进!
季眉清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是血液沸腾,她重生来这个异世一直苦哈哈的过日子,如今老天爷把一条通往财富的杨康大道铺在了她的脚下,若是她不去抓住那便是自个作贱自个!
她先前过惯了娇滴滴的大小姐生活,如今成了个村妇实是难以适应,因着心里那点劣根也是好逸恶劳,又想着多日承蒙陆煜照顾,若是能够带领他发家致富既让自己过上了安逸日子,又算是报答了陆煜,岂不是一举两得?当下便更加坚定了心头那点念头,将方才在药馆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
闻言,陆煜不免讶异,“你竟要给他们提供药酒?”
想了想,又不放心道,“这医馆里的徐大夫乃是我的旧相识,他为人正派,断然不是那种贪图小利之人,你为他提供药酒我自然不反对,可若是那药酒不见成效,你我折了银子事小,苦了看医诊病的百姓事大!”
顿了下,又皱着眉道,“眉清,若你是当心药钱大可不必,我陆煜已然发过誓,不论多少银两我都会治好你的病,这些年我也蓄了些银子,往后我们省吃俭用为你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