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裕哲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了,“这个府尹,真是不想活了!”
手一拍桌子,然后抬腿朝着门外走去,季眉清也跟着他身后,两人抄近路到了府衙。
朱红色的铜门紧紧关闭着,门前还有两个衙役守着,看着倒是一如往常,马车到门口停下来。两人依次下来,季眉清直接走过去,“王爷要进去。”
“里面正在刑审,不方便……”
“你们想公然违抗王爷的命令?”她厉色呵斥一声,“这天下还是皇家的,王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是……是……”他们颤着声应和着,另外将门给打开了。上官裕哲也跟着过来,两人一同进去了。
里面的人似乎也像是提前就知道了他们会过来,忙从自己的位置上下来,来迎接他们。
“臣等恭迎王爷……”
“陆煜何在?”
他看着这充斥着血腥味的大堂,而季眉清早已脸色苍白,有些不敢相信。强行镇定下来,站在上官裕哲的身后,脑子里却忍不住要想那些事情。
府尹头也不敢抬的回答道:“犯人陆煜已被定刑,现在已经被送往了牢里。”
“本王不是说过,此案疑点颇大,要慎重吗?你来告诉本王,他是怎么被定罪的。”
他径直朝着上面的椅子走了过去,案板还放着,看着一旁的掌簿,手指微微一勾。
“王爷?”他不是特别明白他要做什么,自然是一片茫然的看着他。
“状词啊!”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按压的状词在哪儿?”
“没按压。犯人并没按压,这是状词。”他恭恭敬敬的递上去,交到了他的手上。
上官裕哲一把抢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然后才又放在桌子上,“签字画押都没有,你说他已经定罪了。你是当本王蠢,不了解国法还是觉得本王……不了解实事?”
“这……”
“抓人判罪要讲就个证据,你们连证据都没有就这般强行判罪。是不是安逸的生活太久,导致你都忘记了什么是真正的法律?”
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将那两个人给问住了,季眉清安静的等着。
“若不是他做的,他一定不会认罪。况且,这件事本来就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她走上前,到那府尹大人的面前站着,神色冰冷的看着他说道:“况且,一个本就无罪的人,你们还乱用私刑,若是人死了,民妇岂不是只能将这份苦痛给往自己的肚子的咽下去?”
“可你们的酒的确是出了问题,本官也只是按照程序来处理问题。”
“那是别人的陷害……难不成出了问题就一定在我们身上吗?”她大声质问道,“那要是我在这里死了,岂不就是你们动的手?”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他惧怕那王爷,却不怕面前站着的季眉清,于他而言,只要这王爷走了,在这小城里他还是一方霸主。
上官裕哲却若有所思的看着季眉清,手上的状纸一拍,“这个案件……不算,重来。”
“这,这已经下了罪,只要……”
“只要签字画押还没好,这个案件就能重来。难不成,你要本王亲自将邢部的人给请来?”
“不……不敢……”他低下头来,气势比刚才稍稍弱了一点。
“正好这邢部的尚书是本王的好友,我想他应该乐意帮本王翻翻案子吧。”他又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擦着手上的指甲,还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似乎还想再同他们多玩一会。
“这,案子已经已经定案了。”
“喔,那因为你的错判而导致一条无辜的生命死去,另外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你觉得你这头上的官帽还能继续戴下去吗?”他已经没了兴致再同他们多说话,坐正了身体,端看下边的情况,北风无端呼啸而过。天色还是阴沉下来,他看了一眼,只道:“这个案子留下,你若再擅自动手,本王立刻将你和他一起送到皇上面前。到时候即便他有什么罪行,本王也能轻而易举的将他判为无罪,而你……剩下的也不用本王多说了。”
“是……是。”他急忙答应下来,被这般震慑,最近也要收敛一些。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着头看着地砖。
上官裕哲这才又看向了季眉清,挑眉反问道:“这下,你可满意了?”
“民妇多谢王爷。”她虽然多有不甘,此刻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一同离开了官府,外面的风声更大。
“这件事要趁早解决啊,不然拖长了,本王也没办法……”他长叹一声,然后同她异道而行。
季眉清像个木桩子一样,站在那街道的分叉口,冷风吹动她的裙摆,飒飒冷冽。
翌日,上官裕哲又派了自己的身边人来,季眉清自然是迎了进来,他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土,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王爷拖属下来问你,要不要让他以另外一种身份出来。”
“什么身份?”她倒是有些好奇了。
“这个身份